張懷端眼皮直抽抽,鐵瓢再往他嘴邊推近一厘米,就要磕掉他牙了。
盧聖玲氣得想踹這個憨憨一腳,找什麼不行,找個舀豬食的瓢過來,而且還是鐵的。
一個犀利的眼神剜過去,王有才憋著笑跑了。
王德發趁氣氛鬆弛,端著張懷端的腿一擰,咔嚓一下,動作乾淨利落。
等兩人反應過來,骨頭就給接上了,關鍵,張懷端竟一點沒覺得痛。
“懷端啊,這次可不能再亂動了,再不注意,這條腿就得廢了。”
王德發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實話。
同時,也是交代給盧聖玲聽的,無非是讓她少折騰,不要折騰,折騰廢了自己男人,有什麼好處呢?
盧聖玲明白王德發的意思,樂呵呵地應道,“王老先生放心,以後我就算哪兒也不去,也得在家看著,可不許他亂動。”
王德發總算是聽盧聖玲說了句人話。
不過剛才見盧聖玲主動把手臂伸過去讓張懷端咬,著實被驚訝了下。
一向自私自利的女人,啥時候也學會付出了?
王有才揹著手站在院子裡,心情哇涼哇涼的。
仰頭望了望天,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過,終歸是確認了件事實,聖玲妹子真是張懷端他媳婦兒。
張懷端啊,曾經是東西兩村出了名的完美男人,別說姑娘們,是頭母豬都想嫁給他。
盧聖玲從屋裡出來,看到王有才揹著手仰頭望天站那兒,還以為是李白,要吟一首舉頭望明月。
“二狗子,待會還要麻煩你送我男人回家,行嗎?”
盧聖玲這麼客氣跟自己說話,王有才還有些不習慣。
“沒問題,這有什麼問題的。”
嘴上答應得爽快,可心裡更難受啊,怎麼老喊他二狗子,這稱呼改不了了是吧?
盧聖玲客氣地道了聲謝,然後大步往王德發家柴房走去。
推開門,用手電筒一照,只看到地上一圈繩子,人不見了。
“二狗子,那個臭小子跑了。”
王有才腦子放空,“哪個臭小子?”
這會全然忘了在蘆葦林裡抓到的那個搶劫的小子。
“嗐!”盧聖玲氣得眉頭一皺,咋就讓他給跑了。
萬一下次再犯,她盧聖玲也防不住啊。
這次算她命大。
當然,也得虧王有才扔在蘆葦林裡的那把獵槍,要不是那把槍絆倒了匪徒,兩人掉進地溝,盧聖玲也不會有反擊的機會。
王有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往柴房裡頭一瞧,氣得拍大腿,“奶奶個熊,咋讓這臭小子給跑了。”
“應該沒跑遠,我去追追看。”王有才就要跑出去抓人。
盧聖玲將人攔住,“外邊烏漆墨黑的,上哪找去?”
“萬一以後再打劫你怎麼辦?”
王有才不放心,那小子賊精,肯定不是第一次犯案。
“能怎麼辦?以後多注意點唄。”
盧聖玲只能勸自己想開點,人各有命,富貴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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