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國只要了兩塊。
怎麼說,也是盧聖玲給了他掙錢的機會,又只幹了一個上午,拿三塊他不好意思。
雖然平時是個混球,可是該人情世故的時候一點不差是旁人。
張懷端聽著盧聖玲在院子裡忙得熱火朝天,一向淡定的性子,這會有點耐不住,就想出來瞧瞧。
奈何被一隻腿拖著,但凡活動一下,盧聖玲就過來把他按住不讓動。
看著院子裡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磚瓦,盧聖玲心情大好。
望著隔壁那塊荒廢的地皮,就想著來年能找村長拿下來,擴建上小二層。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
次日一早,盧聖玲早早起來就去鎮上買材料,想到家裡有師傅幹活,兩頓飯肯定是少不了的,就又去市場買了些豬肉、瓜子花生什麼的。
趕回來時,周德正就帶著兩個年輕人搭好了架子,屋頂上那層厚厚的茅草也給扒了,就只剩光禿禿的樑子。
張懷端坐在椅子上,也被他們抬到院子裡曬太陽。
周德正站在屋頂上,用粗麻繩把地面的瓦一筐一筐地吊上去。
盧聖玲有些擔心,年紀那麼大,別摔著了。
看著兩個精神小夥乾地面的工作,這分工不對,就提議:
“周師傅,你歇歇吧,還是讓他們年輕人上。”
這話一出,旁邊兩個小夥撲哧一聲,樂壞了。
盧聖玲愣了下,卻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對。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說,“妹子,周師傅可不老。”
另一個個子矮一點的小夥也說了,“周師傅這叫老當益壯,哈哈哈哈……”
屋頂上的周德正頻繁白眼,就你倆話多。
盧聖玲聽得雲裡霧裡的,也沒多問,就讓幾個人當心著點。
然後進屋燒了鍋熱水,將家裡僅有的兩個暖水瓶都灌滿了。拿著暖水壺和三個海碗出來,擺在院子的石磨上,讓他們渴了自己倒水喝。
又去揹簍裡拿出花生瓜子攤在石磨上,歇息的時候正好嗑一嗑。
看著盧聖玲忙前忙後,張懷端心裡暖暖的,忽然覺得這日子有點盼頭。
盧聖玲察覺到那雙眼睛又在深情地盯著自己,心裡頭不知道撞死了多少隻小鹿。
忍著臉紅,把搪瓷缸往他手裡一塞,“別渴著了。”
張懷端揣著搪瓷缸,低頭喝了口水。
這一口,差點沒把他送走。
一口燙燙的水,燒灼了他的舌頭,再到喉嚨……
整個脖子都紅了起來。
盧聖玲嚇壞了,連忙接下搪瓷缸拍他胸口。
張懷端要瘋了,他是被燙了,不是被噎著,拍胸口做什麼?
就奇了怪,明明這缸子裡是他放涼的溫水,怎麼就燙呢?
盧聖玲心疼出眼淚,向他道歉,“張懷端,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忘了裡邊才倒的熱水。”
她剛才渴了,就把張懷端放涼的半缸子水都喝了,後又倒了半缸子熱水。
哪知眨眼的功夫,就把這茬給忘了,直接遞給了他。
張懷端擺擺手,不怪她。
要怪,怪他自己走神,沒看著自己的茶缸子,專看她去了。
他自個兒也不明白,怎麼就看不夠,怎麼就老分心。
七年,難道對這個女人還沒看明白麼?
小寶看他爸一臉難受,跑到廚房舀了瓢涼水端過來給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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