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懶鬼冰正在思考財路的時候,毒蛇明站起身,對著從電梯中走出來的黑阿虎打招呼,讓這個滿臉春風得意的撲街過來。
“明哥,冰哥,好久不見,看到你們兩隻水魚還活著,安然無恙,我真的好心痛!”
連白骨生的面子都不給,黑阿虎當然不能給身邊兩個同輩兄弟一點情面,一屁股坐到了懶鬼冰的對面,嘴裡嘲諷著同輩兄弟們。
即便是八面玲瓏的毒蛇明,聽著黑阿虎的話,都覺得有點刺耳,更別提打仔出身的懶鬼冰。
黑阿虎是白紙扇,但也只是下面堂口的白紙扇,不是字頭的白紙扇,可懶鬼冰是當之無愧的紅棍,和記的規矩,只有紅棍才能站出來選。
因為紅棍都是打仔,字頭壯大,從來都不是靠白紙扇本就不多的聰明才智,而是靠打仔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有時候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阿虎,你最近犀利的很,人都抖起來了!”
懶鬼冰笑了笑,掏出一盒香菸,點出三支來,扔到了前臺上,分給黑阿虎,毒蛇明。
“多謝!”
“抽來抽去,還是紅萬最順口!”
黑阿虎裝作沒聽見,把煙塞進嘴裡,用前臺上的一次性打火機點燃,嘴裡嘟囔了一句。
看人下菜碟,懶鬼冰是坐館神仙錦的頭馬,字頭內的地位高,就算是自己另開堂口了,也不能得罪。
畢竟社團是阿公們的,神仙錦身強體壯,不知道還要連幾次莊,得罪了懶鬼冰,肯定要穿小鞋。
不像白骨生,卸任之後,就是叔父,只能領薪水,聽說白骨生全家都要去澳洲,手上掌握的堂口,也交給手下細佬打理。
這種沒實力的叔父,不給面子,也沒人站出來執行家法。
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黑阿虎心裡清楚。
“紅萬是要花鈔票的,駱駝是可以白抽的,味道當然不一樣了!”
毒蛇明為了緩和氣氛,開口接了一句,算是給黑阿虎一個臺階下,但也只是一個臺階,話說完之後,他也不吭聲,默默地抽菸。
“賺鈔票,就是要花出去,不花香江有點解會進步!”
黑阿虎彈了彈菸灰,看了一眼毒蛇明,咧嘴笑了笑,就算是毒蛇明不來找他,他也得主動來找毒蛇明,正好這次把難題一起解決。
“毒蛇明,你細佬最近搞出個大飛機,你是做大佬的,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百斬在貴利張那裡借了數,又在我的賭檔簽了單,我是看在大家都是同門兄弟,才點頭同意的。”
“現在貴利張哪裡欠了四期沒還,賭檔的數,也一分沒給,call他傳呼機,一點動靜都沒有,毒蛇明,你是百斬的拜門大佬,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貴利張按時交檔口租金,賭檔我也不是老細,只是睇場,大水喉們要我給個交代,我只能找你,要不交人,要不還數,你得給我個說法。”
黑阿虎把話講完,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毒蛇明,要這個撲街給個交代。
自己心腹細佬在貴利張身上欠數的事兒,毒蛇明知道,但在廟街賭檔簽單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這筆數不大,但百斬也不準備還,貴利張設局坑人,本身就壞了江湖道義,就算是不還,貴利張也不敢找水房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