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北，你就說，爬個樓梯而已，除了讓我多跑一趟，意義在哪兒？”“哎呀來都來了，還囉哩囉嗦的…”
洛小北白了他一眼。
意義…
對她來說，和他一起多走一截上樓的路，就是意義。
這還不夠嗎？“所以你是來幹什麼的？”
“沒什麼，就來看看你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洛小北說著就抬手扯扯關仁的臉，撇撇他的手臂，讓關仁瞬間想起了昨天關巧雲的同款手法。
“別檢查了，完好無損！原裝未拆！”
“多檢查下嘛，急什麼？班上又不止我一個人擔心，別的同學也擔心你，所以我來看你也是肩負著別人的份，懂不懂？”
“別的同學？都有些誰啊？”
“那你別管…嘖，轉過來。”
洛小北捏完關仁的胳膊，捏關仁的腰桿，捏完腰桿捏胸膛…
前前後後一共捏了兩次。
沒辦法，都說了還有別人也擔心他嘛。
洛小北當然也就要連別人的份兒，一起檢查了~“很好，確實完好無損，再接再厲啊~那我走了。”
“走？”
洛小北步子輕盈，還真就是扭頭就走，關仁立刻一把抓住她手腕一拉，洛小北就“哎哎哎”地順勢輕飄飄往關仁懷裡栽去。
“幹嘛？”
洛小北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盯他。
“你說幹嘛？”
這貨又在蹭抱抱了，關仁把她輕輕推出去：
“讓我下來接，然後又跑是吧？趕緊上去，歇會兒你還要上晚自習呢。”
其實洛小北不是不想上去，主要是…
她賊兮兮抬頭，望了一眼六樓，小聲問道：
“巧雲姐不是在家嗎？昨天你被她帶走，這會兒沒事兒？”
洛小北擔心又出現去年的尷尬情況，但關仁表示沒有問題：“第一，就算昨天我被帶走，今天我跟巧雲姐之間也很和諧。第二，她現在不在，今天是下午的班，還沒回來呢，不過也快了，所以你趕緊上去吧，別磨嘰了。”
這樣一說，洛小北就放心地跟著關仁久違地上了樓。
——————————
“關仁，話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事兒。”
“什麼事兒？”
“就是那些開鎖王的廣告啊，電話怎麼都是六個六啊，八個八之類的，真能打通嗎？你打過沒有。”
“沒有，沒事兒誰亂打那個啊…”
……
關仁對亂打電話這事兒有陰影。
小時候他在點播臺打了幾百塊出去，可是被媽媽狠狠地用小皮鞭打了一頓。
那會兒也不知道要收費，只知道點播臺上什麼都有，歌曲啊，影視片段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更惹小孩好奇的玩意兒。
比如被小學同學們炒作的很兇的《征服》的mv，都說裡面的男人女人“沒穿衣服”，“摟摟抱抱羞死個人”，關仁就偷偷點播過。
雖然當時沒太看懂。
但的確“沒穿衣服”，有點兒羞人。
再比如還有一些走秀影片。
那些t臺上穿著暴露的，走路時都在抖一抖的大洋馬，關仁作為一個小縣城的小學生，哪裡見過那個陣仗？所以也偷偷點過不少。
關仁至今都還記得，其中一個模特在抬起雙手的時候，外套猛地一揚，徹底展露了一瞬間的美好。
也是第一次讓關仁意識到了，女孩子的胸部，還具有除了哺育以外的某種難以言說的重要意義。
……
吱呀——
“進來吧。”
開了門，關仁先進，洛小北隨後。
即便呆的不久，但她也還是換了一雙關巧雲閒置的拖鞋。
然後關仁這下，就能看到藏在裡面的那對兒少女小腳了。
還是那樣的小巧精緻，包裹在與外套同為森綠色的豎紋棉襪裡。
襪口有些略微垂落的鬆垮感，是那種可以相容堆堆襪穿法的型別。
往拖鞋裡塞的時候，腳趾頭們會頂著棉質的柔軟襪頭，一拱一拱的，看起來糯乎乎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抹茶味兒的瑞士捲。
而洛小北脫下來的兩隻小短靴，則是“噠噠”兩聲隨意地掉在門墊上。
一隻立著，一隻倒下來。
關仁看不慣，上去提起來整齊地放在一邊。
然後指尖和鼻尖，便都感受到隱隱一股熱烘烘的溫香，夾雜一絲反絨皮革的淡淡氣息，從小短靴裡面飄出來…
……
“哇~好香~”
“嗯…是挺…？！”
洛小北忽然開口，關仁本來下意識想要點頭同意，但瞬間反應過來，轉過頭去：
“什麼好香？”
“就是你家啊，好香～”
“有嗎？”
關仁聞了聞，感覺也就關巧雲的臥室很香，其他地方其實很普通：“哪裡香了，一直都是這樣。”
“哼，何不食肉糜…”
關仁天天都習慣了，當然不覺得。
洛小北一直都覺得關仁的媽媽是個大美人，又美又香的那種。
關鍵這樣的大美人還很會收拾家務，把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亮亮堂堂的，這樣的話，家裡真的想不好聞都難。
“喝水嗎？”
“要~”
“喏，將就我的杯子吧，懶得拿了，熱的小心燙。”
洛小北接過來，然後發現了關仁臥室門口的掃把：“你在打掃屋子啊，難怪我在下面等半天…”
可惡，還想看看他的垃圾桶裡有沒有傳說中的“男孩子的神奇小紙團”呢…
“害，其實也沒打掃，沒看見簸箕都是空的嗎？”
“那你剛才在樓上搞半天？”
“我是收拾其他東西來著，床單啊，被褥啊，枕頭啊，被套啊…”
怎麼全是床上用品…
雖然洛小北也清楚，他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不過聽著看著，再聞著竹馬臥室屬於他的那股子乾乾淨淨的男孩子氣息，洛小北的小臉兒還是忍不住有點兒發燙。
於是趕緊捧著杯子，狠狠地喝一大口熱水，好假裝臉上的紅撲撲是被熱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