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她關係好的工友于心不忍,把照片的事迅速告知她。“這不可能!”她雙腿一軟撞倒旁邊裝去核山楂的鐵盆,跌坐在滿地山楂裡。
然而保衛科的偵查員馬上進來了:“就是她,馬上控制住!”
工人們也不上班了,鬧哄哄的圍上來指指畫畫:
“長了個道德敗壞的樣……”
“有張照片後面寫著‘破鞋配破廠’,他嗎的,咱們跟著她倒血黴了……”
“平時沒發現她這麼騷啊,看走眼了,早知道,嘖嘖……”
羅慧娟抓著保衛科長的手臂喊:“這是誤會!發生誤會了!羅科長,咱一筆寫不出兩個羅來,你可得為我……”
“別瞎說、我跟你不認識!”羅科長嚇尿了,“趕緊給我抓走、抓走!”
訊息過於勁爆。
以至於當天下午泰山路的勞動突擊隊就得到了訊息。
休息時間,王東激動的說給眾人聽:“我草,同志們,那照片你們是沒看到,大扎扎就露在外面,這麼大、那麼白!”
“還有一張兩條腿就跟朱韜一樣那麼張開,中間黑乎乎的往外翻開……”
“你麻痺,王東你別瞎舉例子,我還要找媳婦呢!”朱韜半開玩笑半兇狠的說。
擱在以前他可不敢這麼跟王東說話。
王東是退伍兵,幹活猛、打仗猛,是名震泰山路、華山路、黃山路以及崑崙山路部分地區的猛男。
但現在二隊成了治安突擊隊,隊員們地位高了、膽子大了,其他四隊不管隊長隊員都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了。
只是,朱韜翻了個錯誤:
王東是個莽子。
特別是此時他正激動呢,腦子裡早空了。
於是朱韜開口不敬直接讓他上頭,兩腿發力跟蠻牛似的衝過去:“你跟誰麻痺呢!”
旁邊的錢進見此一揮手:“大軍!”
跟隨二隊幹活的張愛軍反應快到嚇人。
朱韜後撤的布鞋在地上泥水裡打滑,眼瞧著那海碗大的巴掌要扇到面門上。
斜刺裡突然閃出個草綠色身影!張愛軍擰腰送胯的擒拿式在連隊是出了名的霸道,王東二百斤的身子在他面前不夠看,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噗嗤’一下子砸在花壇冬青上。
王東翻滾下來,從臉到脖頸漲成豬肝色:“草!鄉巴佬你敢動我?”
他跨步上去掄起胳膊反撲。
張愛軍咧嘴笑。
他雙腿晃動,軍褲上的補丁飄蕩,輕鬆側身讓過拳風的剎那,膠鞋底精準鏟向對方腳踝。
這回王東是臉朝下栽在地上,摔的泥水濺起。
他不服氣,爬起來跟鬼一樣嗷嗷叫著撲上去。
其他人沒看清張愛軍怎麼動,反正他魁梧的身軀靈活搖晃伸手一推,王東踉踉蹌蹌就撲到了牆壁上‘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紅漆字上。
朱韜的手還在抖。
張愛軍已經用腰帶把王東反剪雙臂捆了個結實。
一隊的人愣是不敢上前。
好不容易有個愣頭青想去講義氣,旁邊的人拽住他低聲說:“看那大個的右手!看他手掌、虎口、食指!那是槍繭!”
錢進去給王東解開腰帶,直接用衣服給他擦臉、擦身上:“東哥你做事別總是那麼衝動!”
王東哼哧哼哧喘粗氣。
眼睛瞪得跟狗卵子一樣滾圓。
死死的盯著張愛軍。
張愛軍好像怕了他眼神似的往左右看。
這讓王東的殺氣陡升!然後張愛軍找到了東西。
他找到磚頭墊在臺階和花壇之間,扎馬步深吸氣,手掌劈下一聲‘殺’:‘卡啦’聲響中磚頭段成兩截!
他又拿起另一塊紅磚再度深吸氣,衝著頭‘咣’的砸上去。
紅磚碎裂!
王東眼神柔和的像是在看個姑娘。
張愛軍悶聲悶氣的說:“不在部隊了,我不能殺人。”
就這麼一句話。
全場安靜的只能聽到秋風颯颯吹樹葉嘩啦啦。
很快‘叮鈴鈴’的聲音響起來。
一輛腳踏車風馳電掣而來。
車上是個穿藍色警服、戴大簷帽的魁梧青年:
“喂,你們這些人不好好幹活,聚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違法犯紀?”
不少隊員趕緊站起來。
有人要解釋:“我們是街道勞動突擊隊……”
還有人反應過來:“這不是老徐那叼東西嗎?!”
王東在最前方,最早看清來人的臉。
他震驚的說:“徐衛東,你從哪裡搞來一身藍皮?這可不能亂穿啊!”
徐衛東急剎車拐車把、單腿撐地準備來個瀟灑停車在王東跟前。
結果他的車剎車有問題。
此時剎車失靈前輪沒停下,車把一拐車輪往前滑,當場給了王東一個滑鏟。
王東慘叫一聲。
徐衛東坐在車上單腿撐地,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繼續裝逼:“呀,王隊你訊息就是靈通,你聽誰說的我已經是區打投所的正式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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