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幫派已經在去年倒臺,可燒相關書籍依然是性質非常惡劣、後果非常嚴重的事!他正要說什麼,有彪形大漢扛著錄音機旋風般殺來。跟喬峰帶音響闖聚賢莊似的:
一陣‘噼裡啪啦’,腳踏車紛紛被踹倒,青年們措不及防的慘叫聲響起!錢進立馬將燃燒的兩本書拍落火焰塞回挎包,接走錄音機同時後退兩步用脊背將魏清歡和湯圓頂到了灰磚牆面,又繼續擋在她們前面加以保護。
張愛軍肌肉僨張、脖頸微傾如獵豹出擊,開始表演。
青年們有武器,捱打後立馬有人從腰上抽出鐵鏈呼嘯著抽向張愛軍面門。
張愛軍伸手拽住鐵鏈逆向飛拳、貼臉開大,拳鋒撞擊顴骨的悶響混著流氓的慘叫劃破夜幕。
瞬間倒下三個人。
‘操!’寸頭青年急了,竟然拔出一把三稜刮刀。
寒光剛映出張愛軍的獰笑。
面對刺來的刮刀他閃身切入攻擊死角,左手擒腕反關節的軍用擒拿術伴著清脆的骨裂聲,右膝頂腹出擊,讓持刀者蜷成蝦米。
另外兩人抄起板磚撲來,張愛軍後撤步引敵深入,藉著巷牆騰空側踹,兩個身影如同破麻袋般砸翻進冬青叢。
剩下唯一一個還站著的青年看呆了。
錢進見此不客氣了。
剛才你們罵我,我放你們一馬。
你們朝我吐唾沫,我放你們一馬。
現在你們敢動手?那我再不給你們一點好看,你們豈不是把我當成牧馬人了!他從後面上去就是膝頂背、臂鎖喉,將人拽往牆壁把腦袋往上撞。
算這人命好。
要不是怕唐突佳人,錢進本想用棍子給他一記千年殺來著。
腳踏車倒了一地。
青年們也倒了一地。
寸頭青年最慘,抱著手腕在地上打滾。
魏清歡懵了,但很快從惶恐轉為鎮定。
強行鎮定:
“你趕緊走,他們不認識你,我會咬死……”
“你就實話實說行了。”錢進打斷她,“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按計劃行事,去通知程華來找我。”他衝張愛軍一甩頭,張愛軍接走錄音機和挎包,隨手撈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慘叫聲引來大路上的行人。
有人急匆匆報警。
幾個治安員匆匆趕來,一行人全被帶去了嵩山路治安所。
已經下班回家的治安所所長急匆匆回到單位。
寸頭青年抱著手腕就衝他掉眼淚:“乾爸,我手腕斷了!”
所長陰沉著臉:“閉嘴!我都有數!”
“怎麼還沒有把他拷起來!”他嚴厲的看向錢進。
魏清歡挺身而出擋住錢進:“我們是受害人……”
錢進將她挪回背後,說道:“領導,我是泰山路治安突擊隊隊長,我需要向您彙報今晚的案件!”
聽到他的身份,所長下意識冷笑了一聲。
錢進當沒看見這反應,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了青年用打火機燒選集的事。
辦公室裡幾個治安員全倒吸涼氣。
青年們立馬反駁:“他胡說!”
“這孫子顛倒黑白!”
“是他調戲婦女、是他燒的書……”
所長讓幾人有序開口。
自然,青年們倒打一耙,添油加醋將所有罪責推給錢進。
所長聽後說道:“同志,更多的人證明是你在犯罪。”
“給他上手銬,通知他的街道和單位,必須嚴肅處理!”
錢進不反抗。
魏清歡卻展示了與嫵媚外貌不相符的強硬和彪悍。
她沒有隔岸觀火,而是直接抱起孩子擋在他身前怒吼:
“憑什麼抓我物件!”
“今年我被這些流氓騷擾多少次了?我到所裡報警個多少次了?你們管過嗎?”
她看向一個治安員,娥眉倒豎、語氣激烈:“姚同志你接待過我不下五次吧?你知道我沒有胡說吧?”
被她質問的治安員喉結動了動,低頭沒說話。
女教師將湯圓塞給錢進,擼起袖子把頭髮迅速盤成烏黑油亮的髮髻,一昂頭火力全開:
“我被逼的沒辦法,找了個物件,希望有人能保護我。”
“結果現在你們卻黑白不分要抓我物件?你們還是人民的衛士嗎……”
外面有腳踏車被支起來的聲音,程華快速進門:“同志,我們街道——喲,都在呢?”
城南區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各街道治安員都認識。
程華尊敬的跟嵩山路治安所所長握手,回頭給錢進使眼色。
錢進一看自己人來了,就說:“領導先別忙著抓我,我有物證!”
“要不然先聽聽物證,您再作決定?”
他從挎包拿出一盤磁帶:“有沒有錄音機?”
這年頭錄音機還不多見,不像收音機一樣進入千家萬戶。
但距離它的爆發也就三兩年,現在已經零星出現在一些機關單位和富裕家庭了。
比如錢進帶張愛軍從泰山路居委會就扛出了一臺紅燈牌卡帶式錄音機。
青年們時髦,一眼認出了磁帶然後滿頭霧水。
嵩山路治安所裡的錄音機被搬出來。
磁帶轉動。
裡面的聲音響起來:
“你誰啊?”
“挺牛逼的,什麼來頭?”
以為自己成功倒打一耙的青年們愣住了,他們聽到了彼此的聲音,臉上的得意洋洋全沒了。
所長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時候錄的聲音?”
錢進說道:“剛才湊巧有一位同志帶著錄音機,他看到我們發生矛盾就錄了起來——您繼續聽。”
聲音繼續放出:
直到錢進那一聲吼:“你真大膽!你敢搶走、敢燒領袖的書……”
所長一把將開關給拍死,趕緊將錄音機連同磁帶給搬走了!程華這邊摩拳擦掌:“大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