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第78章 張紅波同志,請接受組織審查(求首訂啊)

樓道里一片笑聲。

張紅波也笑了。

他突然變得和風細雨起來:“錢總隊,咱們之間有矛盾那是內部矛盾。”

“你跟楊組長好好說說,別亂搞好不好?”

這態度、這話讓錢進一時呆滯:(⊙⊙?)張紅波在居委會主任位子上坐了好幾年,怎麼會這麼幼稚?上級單位都已經要調查他了,他竟然找自己要和解?

這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呢?楊組長沒耐心等下去了,說道:“行了,張紅波同志,咱們該走了。”

“你也不要害怕,有什麼交代什麼,如果你是被冤枉的,組織上會還你清白的。”

他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五大三粗的男青年一左一右控制住人往外走。

走到門口與錢進對視,張紅波突然再次掙扎並嘶吼:

“錢進!你想逼死我?告訴你沒門!告訴你我還會回來的!”

兩個男青年早有準備。

他們嫻熟的扭胳膊,張紅波被反剪雙手按在走廊牆壁上,臉正好壓在“進步街道”的錦旗上。

楊組長和女青年將圍觀者趕走,一個刷漿糊一個貼封條,將主任辦公室的門窗給封了起來。

張紅波被塞進吉普車裡後變得抓狂,用腦袋撞玻璃、嘶啞嗓音吼叫:“錢進你等著!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告訴你!老子有的是人!你一個愣頭青想跟我鬥……”

“你們這些人等著吧,我肯定會狠狠收拾你們,你們勞動突擊隊的以後什麼工作也別想安排,當一輩子盲流吧……”

王東聽後氣的撿磚頭要去打他。

聞訊而來的徐衛東攔住他嘿嘿笑:“讓他喊吧,這事我熟,他現在喊出來的也算證據!”

魏香米還有其他證據。

她把居委會會計私下裡做的副賬本給要了出來,一直追到吉普車塞給了楊組長。

趁他病要他命。

婦女主任下手穩準狠。

等吉普車離開,居委會內外響起歡呼聲。

更多的人聞聲而來卻錯過大戲,悔的一個勁拍大腿。

他們四處打聽。

勞動突擊隊隊員們添茶倒水、添油加醋的開始說。

魏香米笑吟吟的問:“你們不去出工了?”

王東激動的說:“老子今天最緊要的工作,就是把張紅波落網的訊息傳遍全街道!”

魏香米說道:“那行,你們去傳吧。”

“錢總隊,你不是說有辦法給我們今天搞個滿工嗎?現在張主任被帶走了,你看來是搞不了啦。”有隊員笑著打趣。

錢進說道:“錯了,正是因為他被帶走了我才能搞得了!”

他對眾人喊:“大傢伙先靜靜,聽我說,俗話說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俗話又說蛇無頭不行。”

“張紅波違法落網,咱泰山路街道居委會不能沒有主任,上級領導沒有委派,那咱們就採取民主推舉的方式來選一位暫代主任。”

“我提議讓魏主任上,大家有沒有異議?”

徐衛東響應他的提議:“婦女主任也是主任,我覺得這提議很好!”

如今跟錢進對著幹的張紅波倒臺。

勞動突擊隊只剩下一個聲音就是錢進的聲音。

這提議自然無人反駁,眾人紛紛鼓掌。

魏香米跟著鼓掌,俊俏的臉蛋上洋溢的全是志得意滿。

這麼一耽擱,時間不早了,錢進趕緊去供銷總社辦入職。

他的入職很簡單,這年代不需要體檢更重視政審。

而他的相關材料早就在上個周被帶走了,所以去了拿著戶口本核對身份,簽名領工裝領勞保手套,他就可以上崗了。

畢竟他是個搬運工,還是臨時工,程式上並不受重視。

他被安排進港口倉庫上門,負責海運商品的搬運工作。

蹬著腳踏車一路來到甲港,他找到以前商業系統所屬的倉庫,帶著介紹信找隊長就算完成報道。

供銷總社是大單位,在各港口碼頭乃至於各條主要街道都有倉儲運輸隊伍,受管轄於倉儲運輸部。

甲港的倉儲運輸隊伍名字就叫甲港倉儲運輸大隊,簡稱甲港大隊,大隊長是個叫宋鴻兵的中年人。

錢進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還有個樣貌清秀漂亮的青年在報道。

但宋鴻兵和兩個同事似乎對他頗有意見,將他晾在一邊,反而先招呼錢進:

“哎哎哎,你幹嘛的?”

“領導您好,我叫錢進,是來報道的。”錢進遞上介紹信的同時恭敬的遞上香菸。

聽到這個名字,青年陡然扭頭看他。

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錢進也看他,他笑了笑重新低下頭。

似乎還挺羞澀。

宋鴻兵看到煙盒笑了:“行啊,紅塔山六毛,小錢你這個同志挺懂事。”

他直接將整盒煙收下,又指向辦公桌上的兩盒煙說:

“小錢一看就是實在同志,不像這位什麼?魏兇手同志是吧?”

“我跟你說吧,我知道你是給領導送禮、主動要求來甲港的,但你給領導不能也送了這玩意兒吧?”

他拿起兩盒煙又扔回去:

“這是你從哪裡翻出來的?從你爺爺的壓箱底?你知道不知道,它們年紀比你還大!”

錢進看向桌子上兩盒煙。

很詫異。

桌子上竟然是兩盒老刀牌香菸!他一直在收煙標,所以對社會上流行香菸情況有所瞭解。

老刀牌香菸在社會上很有名,它是最早傳入中國的捲菸品牌之一。

在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它的煙盒常被用作聯絡代號,於是當下一些電影電視裡總有它的影蹤。

實際上這是一款外國香菸,牌子叫‘海盜’,‘老刀’的名字源於煙盒圖示中海盜那顯眼的大刀。

1952年國內的捲菸廠被改造了,《老刀》改名為《勞動》。

這事老菸民都清楚,所以宋鴻兵看到來人送的兩盒煙上還是‘老刀’倆字,就知道這煙已經有二十多年曆史了。

菸絲不是老酒,存放二十多年早就沒有香味了,可能發黴還有毒了。

宋鴻兵就是因為這事對報道青年不滿意。

錢進仔細打量煙盒,心裡開始活泛。

另一個報道青年有些內向,面對宋鴻兵的嘲笑他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一番後憋出來幾個字:

“報告領導,我不叫魏兇手,我叫魏雄圖。”

“是雄才大略的雄,是圖文並茂的圖……”

宋鴻兵聽後大笑:“我草,咱隊裡來秀才了!”

另外兩人笑錢進也笑。

他上去將兩盒過期香菸塞進自己兜裡,從挎包又掏出兩盒紅梅飛快塞進宋鴻兵眼前的介紹信下:“領導,魏雄圖這同志近視眼,我倆其實是一道來的,他找我拿煙結果拿錯煙了。”

宋鴻兵將介紹信往上推了推,詫異的打量錢進。

他眯著眼睛看介紹信,說道:“哦,錢進同志啊,嗯,不錯不錯。”

“行了,我不跟你們倆開玩笑了,咱們時間緊張、工作任務重,你倆既然進入咱隊裡了,就趕緊上工吧。”

他對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說:“老劉,他倆既然認識正好編一隊去,你送他倆過去。”

眼鏡男笑著起身,很客氣的請兩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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