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我者 劉凱
第九章知我者劉凱
我沉默,其實我身邊也不是沒有貼心的女人,鬱米就對我很好,我能感覺到,鬱米能記住我隨口一說的煙,能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陪著我的酩酊大醉,但鬱米也很損,她不怎麼會勸人,每一次我情緒低落時,本來都是沒什麼事,能讓她給我勸的想輕生,好在我的意志還算堅定,否則在她悉心勸阻之下,可能我根本活不過三天,而且鬱米總能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來給我驚喜或者驚嚇,這也是我們兩個關係密切的原因,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件事,鬱米估計還是那個瘋丫頭。
“不是我的好姐姐啊,你就別管我了好不好,我自己心裡有數,我想要的我也知道,而且我知道,我的那些所作所為,未來一定會遭報應的。”
我點起一支菸,酒精的刺激下讓我大腦變得興奮起來,關於我和鬱米的事就像是壓在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現在這塊石頭已經到了嗓子眼,我很想一吐為快,然後再聽聽他們的意見,這件事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黃怡和劉凱認為我應該和鬱米在一起,無論如何我都會去選擇接受鬱米。
黃怡舉起手裡的筷子朝我腦袋敲了一下,有些兇狠的瞪著我:“說什麼呢,什麼報不報應,再說這種話,我就給你個大耳刮子。”
“你怎麼不說話,你快罵他兩句,氣死我了。”
黃怡拿手肘戳了一下一旁的劉凱,劉凱卻滿不在乎的端起酒杯跟我喝了一杯,然後才說道:“祁遇的性格我瞭解,他說心裡有數,自然是心裡有數,而他說遭報應,自然是做了什麼觸碰到他心裡底線的事。”
聽見劉凱的話,我差點哭出來,在這座城市,如果非要說有一個人瞭解我,那一定是劉凱。
男人之間無需多言,我拿剩下的半瓶酒和劉凱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喝乾,連著打了兩個飽嗝,又點起一支菸吸了一大口,渾身感覺一陣放鬆,而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已經被我含在嘴裡,已經無法再壓制。
我又抽了一口煙,煙霧擴散時鬱米在暴雨中離開身形彷彿出現在我眼前,我不免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這才緩緩開口:“劉凱、黃怡,我真的會遭報應的,我一定會的,你們還記得在擺渡人酒吧駐唱的鬱米嗎?”
黃怡和劉凱對視一眼,朝著我點點頭:“記得,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而且那不是你的小迷妹,你帶她跟我們一起吃過飯,你不會告訴我你喜歡她吧?不過看起來那小迷妹倒是蠻喜歡你的。”
我將頭低下,單手抓著天靈蓋的頭髮,用力搖搖頭:“都不是,你們兩個出國之後,有一天晚上我和鬱米喝多了,然後就睡在一起了,那天正好在她生理期的時候,加上那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酒,兩個人的意識不是很清晰。”
黃怡和劉凱震驚的看著我,彷彿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真的很意外,黃怡皺眉看向我:“祁遇,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了,你和誰睡覺我管不著,咱們也不是老封建,這些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女人,女人在生理期的時候身體真的很脆弱,你們這樣去做,鬱米很有可能會長時間不來例假,甚至造成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
面對黃怡的埋怨,我默不作聲,只是一昧的低著頭,最終是劉凱試探性的問向我:“祁遇,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鬱米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我點點頭,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每次我一想到診斷單上那幾個字我都感覺愧對鬱米,更不知道如何面對。
“是,那晚之後的第二天,鬱米就開始發燒,我們起初吃了一些退燒藥,但無濟於事,第三天鬱米的身體出現各種不適,我們兩個去醫院,結果就是醫院待了半個月,期間我一直問鬱米怎麼回事,她卻一直沒給我答案,直到昨天晚上我和她大吵了一架,無意間我看見她的診斷單了,上面清楚寫著機率性無法生育。”
我抬起頭,心裡除了悔恨還是悔恨,黃怡和劉凱紛紛聽的一皺眉,我能看見劉凱攥著酒杯的手微微緊了一下。
“那現在呢?你和鬱米怎麼樣了?”
“昨晚我去找她了,就在她的出租屋裡,她說想和我結婚,我卻拒絕了她,到現在,她也沒再接我電話,也不在家,我給擺渡人酒吧老闆也打過電話,鬱米也沒去上班。”
黃怡長出了口氣問向我:“祁遇,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想法?鬱米需要你負責嗎?還是需要賠償,如果需要錢的話,這個錢我和劉凱幫你拿,如果需要你負責的話,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搖搖頭:“不用,鬱米什麼都沒說,也不要我負責,我現在已經心亂如麻,和你們說這件事,就是讓你們給我出出主意,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這……”
黃怡和劉凱同時遲疑一聲,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是黃怡先搖搖頭,隨即對我說道:“祁遇,你現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會接受和鬱米在一起嗎?”
“如果她需要的話,我可以。”
“我不想聽你這些話,我只想問你,如果沒有這件事,你會和鬱米在一起嗎?”
我沉默,在我心裡,最開始認識鬱米的時候,我真的只想把鬱米發展成長期pao友,這種心態之下的我怎麼會對鬱米有感情呢,如果非要說有,那也是朋友之情,絕對沒有愛情那種的感情。
“所以,你的沉默就是不會和鬱米在一起,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來說,其實我更希望你和鬱米安安穩穩談一場戀愛,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你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了,鬱米對你的感情,你自己也知道,難道你就沒有想象過,好好享受一下家的感覺嗎?你實話告訴我,你接受不了鬱米,是不是因為你從沒放下過安隱。”
“不是,怎麼又提起安隱來了。”
我有些無奈,好像自從到了這條熟悉的小吃街,安隱就已經出現在我們身邊了,因為所有人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她,我將剩下半瓶啤酒混合著心裡的苦澀一口喝盡,一部分啤酒順著嘴角流進衣服裡,我卻絲毫不在意,伸出胳膊蹭了蹭酒漬,又點起一支菸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