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男人堅持,羅敏這才走過去,順手還將挎在肩上的包放到了辦公桌上。
等她剛把包放下,就被李言誠伸手拉著胳膊給拉到了懷裡,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就感覺嘴唇被親了一下。
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又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他手中正在傳出聲音的電話聽筒,並朝後退了一步,避免他再次作怪。
李言誠有些得意的笑笑,卻也沒再做什麼,只是抬手指了下辦公室門後邊的臉盆架子。
羅敏轉頭一看,就知道丈夫是什麼意思了,是想讓自己洗把臉,她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拿起掛在臉盆架上的毛巾轉身揚起來示意了一下,見自己男人點頭,便將毛巾放進盆裡開始洗臉。
看到妻子已經開始洗臉了,李言誠將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手中的電話上。
“老朱,你剛才是說,你有一個小兄弟上個月在門溝曾經見過那個老魁?”
“對,我這個小兄弟見過他,但這個老魁應該是沒注意到過這位小兄弟,畢竟他每次過來交易都是大半夜烏漆嘛黑的,最多可能也就認下了經常跟他交易的強子他們有限的幾個人。
這個小兄弟去門溝是幫著收票去了,無意中看到老魁,當時他已經把票收完了,正等班車回來呢,看班車時間還早,就悄悄跟了上去。
老魁可能也是沒想到會有人跟他吧,沒有每次和我們交易完後的那種警惕心,還真被我這位小兄弟給跟到應該是他家去了,你記一下,我把地址給你一說。”
“嗯,你說。”李言誠伸手拿過一個本子,從筆筒裡抽出一支蘸水鋼筆,在墨水瓶裡蘸了一下。
“我那個小兄弟那天跟去的地址是門溝區****六號。這傢伙那天雖然跟蹤上老魁了,但回來後就把這事兒給拋之腦後,跟誰都沒說。
然後他又是天天到處跑著收票的,所以直到今天才從另一個兄弟那裡聽說我正找這個老魁,這才急忙跑過來跟我說了這事兒。
言誠,沒耽誤你的事兒吧?”
“應該沒事兒,我現在就讓人過去這個地址看看,你那邊也注意著,他之前不是最遲一個星期就會過來一次麼,按時間算也就是這兩天了。”
“你放心,我這邊都安排好了,只要他露面,我的人馬上就會過去通知轄區派出所。”
“好,那就這樣,謝謝了啊老朱。”
“嗐,咱倆的關係用得著這麼客氣麼。”
“行,那就不客氣了,呃……你辦理個體戶證件的時候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就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解決。”
“那肯定了,有困難我肯定找你。”
“對了,這兩天等我手頭忙完後你到我家來一趟,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聊聊。”
“成,你忙完了隨時聯絡我。”
“掛了”
按了一下電話座機上的叉簧,李言誠沒有耽誤,又撥了一串數字出去。
已經洗完臉的羅敏此時走到辦公桌旁,端起桌上的茶缸,見裡邊還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然後走到沙發那裡坐了下去,胳膊肘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撐著下巴,雙眼冒光的看著正在打電話的李言誠。
她最喜歡看她丈夫工作時的狀態,她感覺這時候的丈夫最帥,最有男人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著她。
就像李言誠每次在書房寫東西,她就像離不開父母的小孩子一樣,總喜歡有事兒沒事兒的找各種藉口過去轉一圈,她也不擔心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他,因為她知道,自己男人有一心二用的本事,而且她還知道,這個男人也喜歡被她粘著。
有時候她經常都會想,如果是十一年前沒有選擇眼前這個男人,那麼自己現在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樣。
雖說去猜測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正確的答案,但她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不可能再遇到另一個能把她疼愛到骨子裡的人。
就連兩個孩子都能感覺到,在他們家,爸爸永遠會把媽媽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當然,反之也亦然。
她曾經還不止一次問過,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當年到底是怎麼就看上她了,因為她也能感覺到,當年她父親沒出事兒的時候,她還在街道辦幹臨時工住在二十號院那會兒,這個男人對她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最起碼不明顯,因為她沒有明確的感知到。
而她男人每次的回答都會讓她忍不住的翻白眼。
李言誠是怎麼說的?他說,他當時就是喜歡上她的身材了,就是因為那一抱。
他說的那一抱,就是那年發生的那起綁架案。
當時先是羅敏進去將已經挺著大肚子的邢立華從那名犯罪分子手中換出來,因為這人就是衝著李言誠來的,所以很快他就進去將她換了出來。
她出去之前給了李言誠一個擁抱,也就是那一抱,讓他感覺到了這個女人那看似平平無奇的身材的真實情況,這讓他瞬間就動了色心,只是在當時那麼緊張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他要說是先喜歡上身材了,倒也不算隨口亂說。
羅敏自己也知道,她男人特別迷戀她的身體,可她絕對不相信,她男人只是喜歡她的身體。
“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幹嘛?”就在她還愣神的時候,李言誠已經放下電話從辦公桌上下來,笑呵呵的看著妻子問道。
“被我迷住了嗎?”
羅敏的俏臉微微一紅,轉頭瞅了眼辦公室門,確定剛才鎖住了,這才站起身走過去,邊走邊點頭說道:“是的呢,被我男人身上的男人味給迷住了。”
只要沒有外人在,她現在跟自己男人說起情話也是信手拈來,哪怕是白天,也可以很坦然的做些親密的動作。
就比如現在,她走過去後,徑直就伸出雙手摟住了李言誠的腰,仰著腦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繼續說道:“大誠,我想你了。”
“那剛好,要不咱倆是兩口子呢,我也想你啦!”
李言誠笑呵呵的也伸手摟住妻子,將她往懷裡又緊了緊,同時低下頭,在她的紅唇上輕輕一吻。
“你這裡今晚還要加班嗎?你不是這幾天都沒回去了麼。”
這兩天倆人雖然沒見面,但李言誠每天都會抽時間將電話打到學校去找她接電話,所以羅敏對他的行蹤非常清楚,知道他這幾天都沒回家了。
“也可以不加班,只是門溝那邊突然發生了些事情,現在已經安排好了,走吧老婆,我們先去吃飯,等吃完飯沒啥事兒咱就回家。”
“好嘞”
……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等他們在灶上吃完飯後,這個家,最終還是沒能回成。
剛吃完飯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金智海將電話打了過來,他的電話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那個賣油的老魁,按照朱永揚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但卻是一具屍體。
老魁的大名叫做張佔魁,今年三十出頭,他原來就是那座中轉糧庫的職工,五年前因為在工作中犯了點小錯,跟領導起了衝突。
這傢伙性格比較暴躁,起衝突後直接把領導給打了。
這下好了,被打的領導直接報警,然後,這傢伙就被丟進去勞教兩年。
在被勞教這件事情上他是絕對無話可說的,本身就是他自己在工作中犯的錯,既然犯錯了,被領導批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