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鄉支醫開始重走人生路

第636章 動機

三十一號上午九點,市局辦公樓二樓,副局長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的李言誠放下手中的檔案,先是打了個哈欠,又閉上雙眼抬手捏了捏鼻樑,一晚上沒睡覺,此時的他有些睏乏。

捏了幾下鼻樑,他又端起手邊剛泡的濃茶喝了一口,再給自己點上一根菸,重新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檔案繼續看著。

看了幾眼後,他將那份檔案“啪”的一下重新丟回到桌上,站起身來回扭了幾下腰,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坐著而變得略微有些僵硬的腰。

“冬日行動”基本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下午召開動員大會,然後明天正式啟動了。

二世為人,兩輩子加起來活了九十多年的他,還是第一次主持這種大型行動,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正是因為緊張,所以現在他顯得有那麼點煩躁,連檔案都看不進去。

活動了一會兒腰後,他站在那裡連續深呼吸了好幾下,壓下心中的那點悸動,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這次他沒再看檔案,而是拿起了陽朝那起案件的卷宗影印件,這一刻,也只有研究案子才能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這起案件的目的是什麼?非常明顯,兇手連殺兩人,就是為了那筆沒有發完的五萬餘元工資款。

要那麼多錢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在這個年代,錢雖然也重要,但還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而且,兇手拿著那麼多錢也輕易不敢亂花,更不敢讓周圍的人知道他手中有錢。

因為在這時候,大家每個月的收入都大差不差,你家要是突然買這買那,大手大腳,花出了明顯超過收入的錢,周圍的鄰居是肯定會去舉報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有很多,但本來是同一階層的人,大家都是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才能吃起一頓肉,結果你突然天天都能吃的起肉了,其他人不嫉妒才怪。

嫉妒心會讓人幹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所以,李言誠敢百分百確定,兇手弄那些錢,一定不是為改善自家生活的。

那麼他要那麼多錢又是為了做什麼?

對於一個並不是很安分的男人來說,花錢的大頭除了衣食住行之外就是“黃賭毒”了。

黃,這個古老的行當雖然自從誕生那天起就沒有被徹底的消滅過,但在這個年頭幹這行生意的人還真不是很多,而且都是偷偷幹,很多男人就算有心想找,可能也找不到。

還有一點也非常重要,那就是在這個年代找暗門子是真的花不了多少錢,李言誠不相信兇手殺人盜竊那麼多錢就是為了這。

那麼是毒嗎?要是真染上這玩意兒了,萬貫家財也會耗盡,別說五萬了,就算是五百萬也不夠造的,哪怕現在的錢還非常值錢。

可是,自解放初期嚴厲打擊以來,對於涉這玩意兒的案件一直都是高壓狀態,目前在國內確實沒有多少,在京市,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涉這東西的案件了。

所以,李言誠還是傾向於兇手弄錢就是為了賭。

這個行當也算是非常古老的行當了,從擲骰子,推牌九,到打麻將,玩撲克,等等等等,能用來賭的工具很多,也是屢禁不止。

想靠玩這個不勞而獲的人非常多,可以說是前赴後繼,利用這東西做局的也是多如牛毛,因為這個被牽扯出來的各類刑事案件,卷宗都能堆滿幾間房。

真的是為了賭嗎?

那些賭徒輸紅眼了確實是什麼事兒都能做的出來,如果再因為玩這個借了那種高利息的民間借貸,那還真是非常有可能鋌而走險。

想到這裡,李言誠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部淡黃色電話座機的聽筒,食指在撥盤上撥了幾個號碼。

“老朱,是我李言誠。”

“大誠?呃……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做的你說。”

電話這頭的李言誠因為老同學朱永揚的話而有些不好意思,想一想,好像他每次主動找這位老同學確實都是因為有事兒。

“確實是有點事兒,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對那些打牌玩錢的瞭解多少?”

“你指的是參與打牌的那些人,還是設場子的,如果是參與打牌的,我認識幾個,可也不算很熟。

設場子的我倒是知道幾個,設場子的人就是靠抽水賺錢,曾經還有人想讓我去他的場子放錢,十塊錢的日息是兩毛,也就是百分之二,放款的最長期限是一個月。

做這個確實挺賺錢的,但大誠你也知道,我對打牌的沒有什麼好感,就沒參與這事兒。”

百分之二的日息?李言誠聽的都忍不住的咂舌。

這比前清時期那些當鋪的九出十三歸還狠,那好歹還是月息,這踏釀的是日息,借一百塊錢一個月就是六十塊錢的利息,兩個月就利息比本金高了,這哪裡是比較賺錢,這比搶錢還來的快。

其實朱永揚把話還沒說完,他只說了日息,沒說還有利滾利呢。

牌場上拿錢,一般都是預設當天或者第二天還錢,最長也不會超過五天。

那麼有沒有超過五天不還的呢,當然有,確實沒錢還,只能等發工資,可超過五天後就開始利滾利了。

一個月以後還不還錢的話,那要賬的就要上你家去了,去家裡還不還,下一步就是去單位,總之,牌場子上的錢好拿,但燙手。

至於沒有工作的怎麼辦,很簡單,沒有工作的人家根本不會給你放錢。

能在那種地方放錢的,要麼放錢的就是設場子的那個人,既掙設場子抽水的錢,還掙利息錢。

還有的設場子的人可能手頭沒有多餘的錢往出放,就會找別人合作,拉一個有閒錢的人到他的場子放錢,他從利息中再抽一部分。

這種場子都很隱秘,沒有熟人帶著根本就進不去,對在那裡玩的人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正是因為這樣,人家才敢不要任何抵押物,只打欠條就可以給你錢。

“陽朝區那邊有沒有這種場子?”

“必須有啊,我剛好認識一個陽朝那邊之前設過場子的,後來那個場子被掃了,他被送去勞教了兩年,已經出來一年了,現在還弄沒弄那個不好說。

但我覺得他八成還是幹這個呢,總得吃飯不是,就算不是自己設場子,也是幫別人看場子。”

“你現在能找到這個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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