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冷笑,
“你不必在這兒一口一個母親地叫著,我也不見你將我當做你的母親!
現在若楹受了傷,你若是再不叫人讓開,往後若楹的臉上留了什麼疤,我必然饒不了你!”
謝清榆聽見這話,心頭亦是忍不住一顫。
到底謝若楹在膝下長大,加之曾對謝若棠的愧疚全部都化作了對謝若楹的疼愛,謝清榆哪兒真的捨得愛女臉上留下什麼?
方才還算是站在中立的謝清榆擰著眉走了出來,道:
“別鬧了,有什麼話往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若楹。”
“一個巴掌而已,死不了。”
這話是上輩子自己被謝若楹掌摑後,她絕望對前來探視囚禁自己的雲初求救,她的親生母親對她說的話。
那一巴掌,可比剛剛雀兒打的那一巴掌要狠多了。
謝若棠走到桌子邊坐下,目光觸及藕粉圓子,微微有些凝滯,卻也很快就略過了目光,指尖在桌面上輕點,
“母親……哦不對,謝夫人。
當初我離京之時,手上的鋪子都交由你來保管。
可我今日去賬房檢視,怎的賬房先生卻說,那些是妹妹的嫁妝呢?”
雲初沒想到謝若棠會說起這個,身子微微一僵,語氣有些不大自然,
“你的也好,若楹的也罷,都是你們姐妹的。
更何況,你外祖母給了你那麼多,你身為姐姐,分給妹妹一些也是應當的。”
“噗嗤。”
謝若棠沒說話,只是用帕子掩住唇笑了一聲。
雲初面色難看,等著謝若棠的下文。
可謝若棠偏偏不說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謝清榆不管後宅,自然是不知道這事兒的。
但如今都牽涉到了所謂的嫁妝上,他是一定要問問的。
雲初的眼淚刷一下子就下來了,聲聲悽婉,
“夫君,若楹也是妾的骨肉,妾怎麼能不疼呢?
當初妾跟家中起了爭執,他們不肯幫著妾,妾自己手上的嫁妝也就那麼一點兒。
若楹往後定然是要出嫁的,若是妾不想辦法給她找一些嫁妝,她之後怎麼辦呢?
父親母親他們又是那樣疼愛若棠,給的東西必然也有若楹的一份,否則不就是偏心麼?”
說著,她目光之中滿都是痛心的看向謝若棠,
“我沒想到,你將我們都攔在這兒,竟然是說這些!
你對若楹動手,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件事兒?
可我即便是拿了你的東西給了若楹,那也都是半死不活的鋪子,根本就沒多少收益!
你竟然連這些都斤斤計較……”
若非謝若棠親自查了賬冊,又親自出去走了一趟,那她都快要相信雲初的這些話了。
謝若棠不語,一邊的雀兒理直氣壯地將一大摞賬冊放在了面前,齊嬤嬤也讓竹月和棠梨拿了一大摞的賬冊進來放在旁邊。
“這是什麼?”
謝清榆問道,一邊的雲初心中已經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謝若棠這才開口道:
“這些賬冊,有我鋪子的虧空賬本,旁邊的,是我親自去店鋪要到的另一份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