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請安敷衍了事不說,到現在也不肯主動來跟我低個頭。
到底不是在身邊養大,性格嬌縱沒有章節,行事更是我行我素……
夫君,你總說我偏心,可事實就是如此,她未曾將我當做她的母親,我跟她之間甚至是不如我和貼身丫鬟的關係親近。”
到底是多年夫妻,謝清榆一下子就明白她是有話說,不悅睜開眼,
“那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她當初尚在襁褓中就被送走,在我們膝下也就那麼幾年時間,說到底是我們虧欠了她。
孩子已經大了,你偏不偏心她能感受到,但凡你多向著她,也不至於是如今的局面。”
“那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錯了?”
雲初眼淚漫出來,
“若棠野性難馴,根本就……”
“夠了,昨日的事情我已經聽聞,顧家花了若棠那麼多銀兩,該還就還,那都是岳父岳母給若棠傍身的!”
謝清榆不耐煩地站起身來,語氣都嚴厲了不少,
“你若是還要繼續鬧下去,就別怪我讓你沒臉!”
他走了幾步,又想起來什麼,衝外面揚起聲音,
“大小姐喜歡吃藕粉圓子,讓廚房做一些,去請大小姐到前廳用飯。”
雲初咬著牙,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暗暗生氣。
到了用飯的偏廳,謝若楹看著紅著眼睛坐在謝清榆身邊的雲初一眼,貼著雲初坐下,輕聲道:
“父親最是疼愛母親,怎麼還拌嘴了?”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帶著些調侃,雲初眼睛更紅了。
謝若楹察覺出些許不對,還想繼續問,這邊的菜已經上齊了。
看清楚桌面上的菜式,謝若楹蹙眉,
“母親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藕粉圓子了,小廚房怎麼做的?”
她正要叫人撤下去,謝清榆沉了臉,
“她不愛吃,你姐姐愛吃。
你姐姐在家的時間不多,跟我們一起吃飯的機會也不多,難道桌子上還不能出現她喜歡吃的飯菜?”
謝若楹驚訝,
“姐姐也一起來用飯?”
謝若棠除了回家那一日洗塵宴,其他時候都沒有跟他們用過飯,怎麼好端端的今天要跟他們用飯了?
“叫她來吃飯,她也開始拿喬不過來,夫君可瞧清楚了,她就是目中無人……”
雲初酸溜溜的話還未完,一盞琉璃燈從拐角出現,謝若棠提著裙角走進來,面上沒有絲毫笑意,冷冰冰地看著雲初,
“夫人不若將話說清楚,是我拿喬,還是這個家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幾人還從未見過謝若棠這般神色,一時間雲初都被震住了。
謝清榆想打圓場,
“這是怎麼了?
若棠,你有什麼委屈就跟父親說,父親替你做主,好不好?”
謝若楹眸光閃了閃,雖然不知道謝若棠又在耍什麼大小姐脾氣,但現在顯然很適合讓父親也對謝若棠失望。
她站起身來,主動走到謝若棠的身側,滿眼都是憂色,
“姐姐,你是不是又跟母親有了什麼誤會?
母親畢竟是生養你的人,你怎能叫她夫人,這不是傷她心嗎?”
一邊說著,謝若楹一邊抓上了謝若棠的袖子。
謝若棠閃身避開,謝若楹選的角度極好,藉著謝若棠的動作,身子狠狠往後倒去,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雲初也顧不上自己委屈了,衝上前立刻扶起謝若楹,一臉緊張,
“若楹,摔到哪兒了?
可需要叫大夫?”
這樣的招式上一世謝若棠也不是沒吃過虧,但她是沒想到,自己已經避開兩人的身體接觸,她還能被謝若楹給賴上。
“母親,我、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