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謝若棠也才回來沒多久,太多瑣事要處理,索性就沒有請安。
現在算是讓謝若楹拿住了話頭。
“母親不知道我為何沒來?”
謝若棠不打算忍著,轉過身對著謝若楹微微一笑,
“那我可是要找父親了。
畢竟我不用來請安這件事兒也是父親提的。
本朝最是重視孝道,我得問問父親,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讓我出這樣的醜。
這要是傳到了皇后娘娘他們耳中,我這名聲豈不是全完了?”
話落,謝若楹的笑意淡了下來,眼中略有忌憚。
正此時,方才通報了兩刻鐘的婆子也匆匆走了出來,不敢去看謝若棠的臉,
“夫人剛剛起來,知道兩位小姐來了,請兩位小姐快進去呢。”
謝若楹吸一口氣,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姐姐,你先請。”
謝若棠已經沒了想繼續請安的心思,神色淡淡,
“方才站的時間有些久了,身上不舒服,怕是不能給母親請安了。”
說完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謝若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半晌,這才對身邊的扶月低聲囑咐了幾句,踏步入了院子。
謝若棠離開雲初的院子,一時間手上時間也鬆快了下來,步子溜達著就到了賬房。
如今太傅府上的賬房先生,是雲初在外面特意尋了高價請回來的。
之前外祖父母送給她的私產,在她離京養傷的時候,也是交給了這個路先生打理。
路先生正抱著算盤噼裡啪啦的對賬,感覺到面前投下的陰影,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便就看見了謝若棠。
他幾年前見過一次謝若棠,如今謝若棠容貌長開,他還不至於認不出來,連忙起身拱手行禮,
“大小姐。”
“路先生多禮了。”
謝若棠看了一眼他面前放著的賬冊,道:
“路先生這是在算上一季度的盈虧?”
“是。”
路先生道:
“大小姐可是要支取銀兩,還是?”
謝若棠笑了笑,道:
“路先生是母親高價請回的人,總管整個太傅府的銀兩進出已經足夠累了,聽說還要打理母親的嫁妝?”
路先生不大明白謝若棠問這些做什麼,但也老老實實點了頭,
“夫人給的銀錢多,路某自然要盡職盡責。”
“除了母親的嫁妝以外,我瞧見路先生好像也在打理西城的一些鋪子,那些也是母親的嫁妝麼?”
“那些不是,那是夫人為二小姐準備的嫁妝。”
見謝若棠確實如聊閒話一般,路先生也放鬆下來,
“前兩日小姐拿去的賬本,也是二小姐的一處嫁妝。
只是夫人和二小姐經營不善,一直都在虧空。”
說到這兒,路先生忍不住道:
“其實就是掌櫃的不行,也不知道為何,夫人不肯換了掌櫃的……”
雀兒想說什麼,謝若棠看了她一眼,她頓時就偃旗息鼓。
謝若棠再次看向路先生,道:
“我不日就要嫁出去了,齊嬤嬤也需要一些東西來幫忙練手,這些賬本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