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海棠花,雲初身邊的丫鬟金珠就過來請她去前廳了。
謝若棠到時,幾人都已經坐好了。
一張檀木圓桌,除去佈菜的人,那三人緊密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燭火映照下好不讓人羨慕。
看見謝若棠,謝清榆不自覺地拉開了一些距離笑著叫她,
“快坐下,讓父親看看咱們若棠成大姑娘了。”
謝清榆自知是有愧謝若棠的。
加上今日明知道謝若棠的婚事不妥,卻還是沒有任何作為,現在也心虛著呢。
謝若棠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坐在了他的身側,一抬眼就能看見謝若楹半個身子都靠在雲初身上。
雲初滿眼都是慈愛的笑,
“多大的孩子了,還往母親懷裡藏?”
“女兒再大也是母親的孩子,就是能隨時撒嬌。”
謝若楹甜著嗓子回答,餘光打量著謝若棠,等著謝若棠發脾氣。
謝若棠目不斜視,就像是看不見一樣,偏過頭同謝清榆說一些在江南的事兒,全然不在意。
餘光看見謝若楹變了臉色,謝若棠心下暗笑。
現在的謝若楹還沒有上一世成長到最後的陰毒,喜怒哀樂還是很好從她臉上看見的。
就像是現在,估計想像從前許多次一般故意展示他們的母女情深、父女情深,讓自己覺得被排擠冷落,從而跟謝清榆他們起爭執。
從前自己也傻,真就次次上當,反而讓謝若楹在府上的位置越來越穩固,自己落了個脾氣差,不重長輩的名聲。
謝若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謝若棠的暴怒,咬了咬唇從雲初懷裡起來看向了謝若棠,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覺得我不該靠著母親才故意不理我的?”
謝若棠抬眸,不等她開口,謝若楹慌張解釋,
“我只是習慣跟母親這樣親近了而已,姐姐若是不喜歡我就不這樣了。”
說著,她紅了眼眶,
“而且今日皇上賜婚,我搶了姐姐的心上人,姐姐一定很不高興……
要是姐姐心裡頭不舒服,我……我去求知舟哥哥解除婚約吧,我不想因為這樣小事壞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情分。”
謝若楹的目光很是真誠,謝若棠都差點兒要信了她的說辭。
桌子上的氣氛莫名地尷尬起來,雲初眼中帶著不滿地看向謝若棠,
“這是給你接風洗塵的家宴,別淨是胡鬧。
我不單是你的母親,也是楹楹的母親,她親近我也沒什麼不對的,別學了些小家子氣,到時候叫人笑話。”
謝若棠輕嘆一聲,
“我因傷在江南修養三年,父親心疼我問我的身子恢復如何了。
我見二妹妹跟母親親密無暇顧我,這才沒有多說,怎麼就成了我對二妹妹有意見了?”
她側過臉,淚珠如珍珠一般滾落下來,卻被迅速擦去,笑得勉強,
“我知道母親不喜歡我,怪我沒有第一時間同母親和二妹妹請安。”
“胡鬧,你是姐姐,哪兒有給妹妹請安的?”
謝清榆臉上也不太好看,對著雲初沉下臉,
“棠兒進來時就給你我行過禮,是你沒看見,她這才跟我說話,哪裡提到不喜歡楹兒?”
說完,他看向謝若楹,語氣少不得重了些,
“就因為你胡說,還不給你姐姐認錯?”
謝若楹咬著牙,恨不得將手裡的帕子都給攪爛了這才擠出一個笑,
“是我說錯了話,太敏感讓姐姐受委屈了,姐姐可能原諒我?”
剛剛見謝若棠不上鉤,她自然要想辦法讓謝若棠發脾氣才行。
只有謝若棠的名聲差了,才能徹底斷絕她跟顧知舟的關係,更能凸顯出自己的好。
從前這一招百試百靈,怎麼這一回謝若棠長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