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他明顯感覺到車身搖晃了一下。李明釗立刻將車速慢了下來，隨後扭頭看了於大章一眼。
這一眼中，有疑惑、有探究、也有不解。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此時在李明釗心中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次的佈置是特別行動小組共同商量後製定出來的。
可以說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全，可現在卻被這個胖子一眼看穿了。
李明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他原本對這次佈置充滿信心，可現在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漏勺，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無遺。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那名偽裝成科研人員的女組員是怎麼露出破綻的？於大章說得沒錯，她確實是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張王牌。
至少目前為止，由她進行的偽裝隱蔽任務還從未被人識破過。
“你是怎麼發現的？”李明釗還是問了出來。
他沒有明說，但於大章知道他問的是怎麼發現那名女組員的。
“形似神不似。”
於大章臉上浮現出笑容：
“必須承認，她的偽裝相當高明，甚至連步態都與常人無異，絲毫看不出她是一名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
他頓了頓，在腦中快速措辭，儘量溫和的語氣說道：“可這些還不夠，她的臉上沒有科研人員那種嚴謹與專注，也缺少了一份對工作的熱忱。”
“在她的臉上，只能看到沉著冷靜和對周圍環境的戒備，這顯然與真正的科研人員有所出入。”
見李明釗沒有打斷自己，於大章便繼續分析道：
“不過憑她的專業度，普通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即使經驗豐富的特工人員想要識破也很難。”
“我能辨別出來，是因為我見過真正的天才表演藝術家。”
最後，他輕輕搖了搖頭，感嘆道：“這就像是看愛情動作片，看過無碼的，再回頭看有碼的，只會覺得幼稚無聊。”
本來不想說出真實想法的，可說到後面，他還是沒忍住。
他之所以能發現那名女組員的偽裝，實在是撞上了他的強項。
制服誘惑……這是於大章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當他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女性，立刻激起了他的興趣，目光自然就被吸引了過去。
要是那名女組員沒穿白大褂，於大章還真不一定能注意到她。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是實話，和張森相比，那名女組員的演技太流於表面了。
要麼說演技這玩意兒需要天分呢。
真正的天才根本就不用特意去表演，無論什麼角色，都可以信手拈來，並且將其演繹得惟妙惟肖。
“真正的天才表演藝術家？”
李明釗目視前方，車速也重新提了起來：
“我倒是有興趣認識一下。”
兩人說話間，車輛開出了試驗區，駛向了南邊的一處樹林。
到了樹林邊緣，李明釗將車停下，轉頭對於大章說道：“上次交手就在這裡。”
兩人開門下車，於大章站定後，迅速掃視著四周。
這裡的樹木很整齊，一看就是人工培育的，但樹齡最低也要二十年以上。
由於是北方，這個季節的樹木光禿禿的，地上遍佈乾枯的落葉，有些地方還有未融化的積雪。
“這片樹林離試驗區最近。”
於大章站在樹林的邊緣，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試驗區，若有所思地說道：
“即使是冬天，這裡依然是潛入試驗區的最佳路徑。”
“敵我雙方都清楚這一點，既然我方會對此嚴加防範，那敵方自然也會想辦法避開我方的防禦重點。”
說到這裡，他又轉回身，再次看向這片樹林。
片刻後，於大章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我們是敵方，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會選擇這條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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