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街道氣氛極度緊張。
進攻範康幫的飛行員都回來了,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既然警局的人敢圍過來,就說明敵人知道“地獄稅吏”先生帶著他的大多數戰力離開了舊街道。
就說明檢查站很可能會去偷襲他們的老大。
危險了!但在這麼危急的關頭,舊街道竟然沒有一個叛徒,槍店老闆“鬼狼”甚至免費給不少人發了槍,打算抵抗到底。
米爾頓只是短暫統治了這裡沒幾天,他們就感受到了生活水平的提升,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安全感”。
要讓他們回到之前那種生活?
那還不如讓他們去死!感受過陽光的人,是絕對不願意再回到永夜中的。
況且米爾頓還沒輸呢,特別是那些回來的飛行員,更是堅信哪怕遭到偷襲,“地獄稅吏”也能最終戰勝敵人。
但凡這些警員被凝固汽油彈燒過,現在也不敢攔在這裡!
“裡面的人,投降吧!尊敬的站長先生已經消滅米爾頓了,現在投降,只需要交一筆罰款就能保住性命!”
“再不投降的話,所有人都要死!”
“我們不想強攻,但不要逼我們……”
這些警員其實在一開始包圍舊街道的時候,底氣並不是很足,但就在剛剛不久前,佩德羅接到了一通電話。
接完電話後,佩德羅十分興奮的告訴了在場的所有警員,包括那些只是為了錢過來的,並不是核心成員的基層警員,瓦爾塔借到了一輛坦克,成功消滅了米爾頓的部隊。
然後佩德羅就讓所有警員守在這裡,他自己聲稱要去警局準備慶功的東西,開車離開了。
外面的警員聽到這個訊息,立刻就不怕了。
“裡面的人,聽清楚,尊敬的站長先生……”
轟!這句話還沒說完,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炮聲,一枚84mm口徑的高爆炮彈從遠處飛了過來,正好命中了警員用來喊話的擴音器。
下一瞬,這幾個警員和他們的警車就被炸到了天上。
米爾頓很憤怒,而眼前的這些警員就是他發洩的目標——活口當然要留,但只需要留幾個就行了。
車載機槍、步戰車上的25mm口徑火炮紛紛吐出火舌,十幾秒時間內就收割了絕大多數警員的生命。
剩下的警員沒見過“坦克”進城,但他們知道自己手上的槍肯定打不動這個鋼鐵怪獸。
耶穌的手掌可能漏子彈,但是裝甲車不會!
很快剩下的人就把槍丟下,抱頭跪在地上投降了。
米爾頓冷著臉下車,抬手隨機處死了幾個幸運警員,然後才開口問道:“佩德羅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一位警員滿臉恐慌——剛剛米爾頓的子彈就從他旁邊擦過去,幹掉了他的一個同僚:“……他,他回,回警局了!他說,他說瓦爾塔站長把你幹掉……”
砰!米爾頓抬手就是一槍,說道:“不好意思,在現在這條世界線,站長是我,不是那個叫瓦爾塔的人。不過既然你這麼想念他,我可以把你送過去……記得替我向他問好,是下午好。”
那位警員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其他人不說話了?是不想說嗎?”
又一個女性警員哭喊著說道:“站長先生,尊敬的站長先生,都是局長佩德羅讓我們這麼做的啊,我們也不想的,他……”
砰!米爾頓用m29打碎了這個警員的臉,和藹的說道:“從今天開始,馬拉坎鎮警局局長就是布蘭登了,叫錯名字的代價,是很慘痛的哦。”
被佩德羅逼的?
當他是傻子呢?!就佩德羅那精銳盡喪的熊樣,他還能逼誰,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一點錢出來賄賂願意幹髒活的,貪婪的警員。
原本米爾頓回來的時候還是有點仁慈的,覺得把首惡給殺了就行,但現在看來,還是要在全鎮展開一次徹底的清洗。
把剩下那些警員處決後,米爾頓轉身看向其他人,開口道:“兄弟們,最後一戰了,出發,前往警局!”
一路從墨西哥殺穿一切殺回來的這幫人士氣極其高昂,什麼話都沒說就衝上汽車,跟著米爾頓朝警局駛去。
走之前,米爾頓朝外面大喊道:“記住,從此之後,馬拉坎鎮上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我的聲音!”
“在我這裡,只有兩條規則,第一,遵紀守法;第二,按時交稅!”
“不要覺得第二點是玩笑……哪怕是黑幫,是恐怖分子,是警局,是檢查站,甚至是稅務局,在我的地盤上,也必須給我交稅!”
“稅收比上帝更永恆!”
車隊揚長而去,留下一大群面面相覷的鎮民。
變天了。
馬拉坎鎮的主人真的換了。
有的人滿臉擔憂,有的人面色麻木,但舊街道的居民卻歡欣鼓舞。
“這,這是好事嗎?我們家裡沒錢了,新,新站長要我們交多少錢,有人知道嗎?”
“感覺新站長比瓦爾塔殘暴好多,以後我們的生活是不是更艱難了?”
“如果我說錯話了,會,會被槍斃嗎?”
“唉,有什麼區別呢?只要藥品的價格別漲的太離譜就行了,不然我連看病都看不起。”
“你們別想太多,生活和以前不會有任何區別的,上一任黑幫離開,範康幫來了之後,我們的生活有什麼區別嗎?站長也是同樣的道理。”
“該賣血就去賣血,該張腿的就張腿,生活不會有任何變化~”
這時,一名舊街道的居民笑了一聲,說道:“嘿,這就不對了。”
“怎麼不對?”
“是啊,所謂的‘稅收’,不就是換了個名字的保護費嗎,和之前的黑幫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很大,比如……嗯,比如,算了,解釋不了那麼多,反正你們以後就會知道的,能給‘地獄稅吏’先生交稅,是上帝給予你的恩賜。”
雜貨鋪的小男孩尼奧驕傲的抬起頭:“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跪在地上親吻‘教父’先生的靴子,懇求他仁慈的收下你的錢。是的,你們沒聽錯,你們會求他!”
“這怎麼可能呢……”
“就是,怎麼可能……唉,算了,米爾頓萬歲!”
“……”
這時候,米爾頓的車隊已經行駛到中央教堂附近,要不了多久就要到警局了。
忽然,他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誰還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米爾頓眉頭一皺,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佩德羅略顯癲狂的“嗬嗬”笑著,問道:“米爾頓,米爾頓,是你嗎?讓米爾頓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