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米爾頓拿起了綜顯頭盔,戴到了頭上,順著爬梯坐到了蘇25的駕駛艙內,開始執行檢查單。主電源開啟,儀表盤初始化,氣壓高度計歸零……
2臺r-195渦輪噴氣發動機咆哮了起來,渦噴發動機悅耳又狂暴的聲音傳到了米爾頓耳中。
“儀表校準……飛控無誤……正在設定通訊與導航……”
米爾頓對電臺說道:“雷塔盧萊烏塔臺,這裡是稅鴞01,雙發啟動完成,請求滑出至……”
“塔臺收到,沿滑行道……”
米爾頓深吸一口氣,保持著語氣的平穩:“已抵達預定位置,請求起飛指令。”
“地面風……無障礙,可以起飛,離場頻率……”
米爾頓推動油門,本來就已經在咆哮的渦噴發動機直接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瞬間,他只感受到一股巨力把自己死死壓在了駕駛位上。
滑跑大約800米後,米爾頓開始拉桿,地面的景色逐漸遠離。
然後徑直朝著反抗軍的前線全速飛去!30秒後,米爾頓用餘光看到了芙蘿拉的飛機跟在了他左側稍微偏後的位置。
她略顯激動的聲音傳來:“天,我這輩子還沒想過我能開一次蘇25,哈哈,得把‘鐵砧’和‘毒藥’羨慕死!”
米爾頓沒理她,略微伸頭,看了看地面——雷塔盧萊烏城逐漸遠去,但附近能看到不少被戰火摧殘過的痕跡。
芙蘿拉則繼續開口道:“洛佩斯現在估計還在克薩爾特南戈慶祝他的勝選,在等待反抗軍的前線徹底崩潰——他肯定認為自己已經高枕無憂了,丟一個港口,但是保住克薩爾特南戈,奪下韋韋特南戈對他而言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已經覆滅在即。”
“行了,注意飛行高度,敵軍有反炮兵雷達,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為防空雷達的。”米爾頓乾脆直接側頭,透過駕駛艙的擋風玻璃看了芙蘿拉一眼,“但是也要注意地形,別撞山了。”
芙蘿拉抬手給米爾頓比了一個大拇指:“放心,我又不是菜鳥……”
“……”
很快,在高速飛行下,兩架蘇25已經接近了前線上空。
米爾頓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任務,開口說道:“準備和反抗軍進行第一次聯……”
突然,米爾頓視野的極限處,飛過了一小片黑色的“小鳥”,小的就像幾蚊子飛過,但是卻被米爾頓看到了。
不對!
米爾頓一愣,全身的血在這一刻湧到了腦子裡!這不是鳥……這是,敵機!
而且是從前線朝後方飛行的路線,說明他們剛剛執行完任務,現在是最虛弱的狀態。
如此重要的情報,反抗軍不應該不彙報的,估計是通訊又出現了問題。
不過沒關係,機會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現在是敵機側向對著米爾頓機頭,是絕對的優勢位置。
“敵機!1點方向,高度……準備迎敵!”米爾頓猛然開口,給芙蘿拉彙報好敵機的位置,然後把機頭位置稍微對準了敵機機群飛行方向的正前方。
目測在兩邊距離接近到30km的時候,敵機就會正好出現在這裡。
但……敵機的駕駛員,顯然不是飯桶。
在沒有雷達情況下,他們居然也發現了從側方接近的米爾頓。
而且米爾頓負責對付的這架飛機駕駛員顯然沒有任何遲疑,預設在此時出現在此地的飛行物必定是敵軍,當即開始做起了機動動作!
米爾頓就這麼看著p51在極短的時間內,朝著外側滾轉90度,試圖以最大的瞬時過載來脫離他的射擊軸線。
非常非常專業,駕駛這架飛機的人估計是個“灰狼”,是個洛佩斯從美國請來的幫手。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那下一步就是米爾頓痛失良機,只能嘗試持續咬尾,然後被p51進入水平剪刀機動,利用p-51的層流翼低速穩定性消耗蘇25的勢能,伺機反轉攻守態勢。
以p51出色的狗鬥能力,這一套操作下來,很可能真的可以飛到米爾頓屁股後面。
而米爾頓就只能被迫依靠蘇25的極速優勢撤出戰場了……
對方向米爾頓發起了狗鬥邀請,一場精彩絕倫的空中狗鬥眼看著就要上演!
但……沒有如果。
米爾頓很愜意的放棄瞄準敵機,直接按下操縱桿上的導彈發射按鈕,拇指按壓發射鈕的瞬間,機身傳來輕微震顫。r-73脫離掛架,空空導彈“咻”的一下飛了出去,朝著p51快速撲去。
固體火箭發動機在半秒內便將速度推至2馬赫以上!
對方的p51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飛行物震驚到了,但對方也不愧是精銳,他試圖抓住這個極短的視窗期,嘗試做滾筒機動,襟翼劇烈震顫,眼看著就要到達極限。
但r-73的導引頭早已完成離軸鎖定,向量推進系統不斷修正著攻擊角度,死死咬住了敵機。
離軸發射,就是載機能以偏離機身縱軸線很大的角度發射導彈,使得載機無需將機頭對準敵機就能攻擊。
瞄不準那就不瞄了。
米爾頓笑了一聲:“很會過載是嗎,和我的導彈說去吧。”
r-73扭了一個不小的曲線,對準敵機打了過去,在距離十分接近的時候,近炸引信啟用。
彈頭爆炸,帶出了無數的破片,以錐角形狀覆蓋了敵機所在的整片空域,破片毫無意外的命中了敵機,p-51的星型發動機瞬間變成燃燒的蜂窩,四葉螺旋槳當場就折斷了好幾片!
轟!燃料洩露,起火的活塞引擎直接在空中引發了一場小型的爆炸!
但飛行員比較幸運,四散飛濺的破片沒有在第一時間要了他的命,他居然掙扎的從即將墜毀的飛機座艙裡爬出來,嘗試跳傘求生。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爆出一團火花,芙蘿拉攻擊的那一架p51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導彈命中。
而這位駕駛員就沒那麼幸運,他被斷裂的螺旋槳葉片橫掃而過,上一刻還做著機動,下一刻就摸不著頭腦了——因為g值過大,他的腦袋還被甩出座艙,甩到了天上。
呼!呼!兩架蘇25飛過了已經淪為殘骸的兩架p51戰鬥機。
芙蘿拉的聲音同時傳來:“……好他媽無聊,就象徵性的對準一下,按發射鍵就行了嗎?”
“別再廢話了‘酒瓶’。”米爾頓低聲喊道,“你去追前面那兩架蜻蜓,遠遠跟著,找到他們機場,讓機場至少失能12個小時,可以做到嗎?”
“沒問題,可以做到。”芙蘿拉說道,不過她語氣裡有點疑惑,“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米爾頓此時在控制飛機完成調頭:“我要去幹掉那個飛行員,等會來。”
“啊?!”芙蘿拉愣了一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你要去打飛行員?戰機被擊落,成功跳傘的飛行員?!”
“是啊,怎麼了。”
芙蘿拉一邊追擊瘋狂逃竄的敵機,一邊有點繃不住,稍微提醒了一下:“呃,這好像,稍微有點違反軍事法了?”
前幾天,試圖跳傘的那些傘兵手上是持有武器的,是作戰人員,直接用機槍機炮把他們從天上掃下來無可厚非。
但跳傘逃生的飛行員……性質就不一樣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殺了就殺了。”米爾頓看到了這個飛行員剛剛的動作,深知他的水平很高,要不是被打了資訊差,要不是被偷襲,要不是戰機效能不強,這場空戰勝負猶未可知。
斬草除根!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就殺就殺,只有戰敗者才會上軍事法庭,而米爾頓的身份很顯然,更偏向戰勝者。
“好,夠狠,我喜歡!”芙蘿拉也不再說什麼,“我在前面等你。”
米爾頓已經完成轉向,看到了飄在天上的晃晃蕩蕩的人影。
看身上穿的裝備,看降落傘的樣式,確實是美國人。
這位飛行員甚至還有閒情逸致伸出手臂,給米爾頓比了一個手勢……距離太遠有點看不清是大拇指還是中指。
顯然,他認為自己安全了。
既然米爾頓沒把握住在跳傘之前擊殺他的機會,那後續的發展就應該是他安全跳傘降落,運氣好就回到瓜地馬拉正規軍軍中,運氣差就被米爾頓的人抓走。
前者無事發生,後者最多就是讓美國的某些機構出面施壓一下,米爾頓也不敢不放人,撐死就是宣判有罪,引渡美國,給自己臉上留一點面子。
只要跳傘,那就安全……
砰砰砰!!!他的念頭剛閃過,就看到眼前那架咆哮而來的蘇25用機炮對他開火了!
飛行員瞳孔劇烈收縮,下意識高喊道:“等等!我是跳傘的飛行員,我……”
砰砰砰!米爾頓根本不知道他嘰裡咕嚕在說什麼,又是一個短點射,這次機炮炮彈成功命中——一發命中降落傘,另一發直接把飛行員的身子轟成了兩半。
“這裡是稅鴞01,座標區域……立刻派人,搜尋這裡……目標特徵……找到之後,徹徹底底毀屍滅跡,把他骨灰的每一粒粉都分的遠遠的。”
“……收到!”
下完毀屍滅跡的指令後,米爾頓朝著芙蘿拉的稅鴞2號方向追去。
芙蘿拉激動的聲音同時傳來:“‘稅吏’!找到他們機場了!臥槽,這兩架蜻蜓純純帶路黨啊,你快過來,撈薯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