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你是間諜,洩露了我們重要的軍事機密,現在跟我走一趟吧。”中尉冷冷的說道,同時給身後的衛隊遞了一個手勢,“這是最高指揮部下的命令,我希望你們不要不識好歹。”排長要被帶走?!他是間諜?!這怎麼可能!
一直跟著他打仗的那些士兵根本不相信,有的人甚至已經有掏槍的打算了。
“等等。”這位排長阻止了士兵們的譁變,冷靜的說道,“你說我是間諜,你有什麼證據嗎?”
“之前我讓你們去進攻敵營,你為什麼不去?為了敵軍違抗軍令,這算不算通敵的證據?”
“那是一個村莊!只有平民的村莊!”排長氣瘋了,哪怕面對上級也同樣據理力爭,“我按照了你的命令過去了,我們甚至進村搜查了一遍,根本就不是什麼敵營,明明是你的情報有誤,不是我不遵守軍令!”
要說一個上萬人的軍隊裡,一個正常人都沒有,那就實在太離譜了……但經過那麼多年的人渣提純,這確實已經是第二步兵旅中為數不多的,還有一點軍紀和人性的隊伍了。
“藉口,狡辯。怎麼在別人那就是敵營,在你這裡就不是?”中尉下定決心要整死這個刺頭,“你怎麼解釋不重要,跟我走一趟,接受調查吧。”
“如果你真的沒問題,我相信調查結果也會給你一個公正的。”
“現在立刻跟我走。”
“還是說,你要叛變?”
那個排長掃了一眼周圍計程車兵,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抬抬手,平息了手下們的怒火,說道:“好,我跟你走,接受調查,但我希望你們的動作能快一點……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要再搞的人心惶惶。”
話都沒說完,衛隊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把他抓了起來。
“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走吧!”
“剩下的人把武器上繳,原地待命,你們是優秀的戰士,我相信你們不是叛徒……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走!”
很快,在士兵們面面相覷的眼神中,他們的排長被推推搡搡的帶走,帶進了一個專門審訊,或者說折磨戰俘的房間裡。
啪!“啊——”
“說,你是不是叛徒?趕緊坦白,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不說是嗎?不承認是嗎,果然是訓練有素的間諜,給我打!”
“還有,你的同夥是誰?你的同夥是不是他?……不是?!嘴還挺硬,給我打,再問你一遍,你的同夥是不是他?”
“……”
天都還沒徹底亮,這樣的事情就開始在整個第一步兵旅上演。
不少士兵和基層軍官甚至都還在睡夢中,就被抓起來,關進了戰俘營審訊室,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打。
僅僅24個小時過去,原本還在為傭兵團陣亡成員撫卹金苦惱的羅斯,就收到了一個接一個的好訊息。
抓內鬼的“夜梟行動”,開局告捷,贏!
“不錯……”羅斯看著遞上來的那些名單,又欣慰又疑惑,“他們這些人打仗不在行,但是做這些事情還是有點本事的,就是,內鬼會有這麼多嗎?”
“把我的命令傳下去,一定要仔細,認真核查,不要冤枉好人了。”
那個剛剛把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抓進審訊室的中尉連聲笑道:“您放心,都是壞人,沒有好人!”
“……”
……
在敵軍因為一次失敗的空降行動自相殘殺的時候,反抗軍指揮部同樣沒有歇著。
“胡安,我們的朋友‘地獄稅吏’剛剛傳來了訊息,他們得到了可靠的情報,敵軍要拉3門榴彈炮過來,這是巨大的威脅,我們需要在第一時間處理掉。”
胡安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精挑細選了30個人組建了特戰排,每一個班負責一門榴彈炮——保持交流順暢,就像‘地獄稅吏’說的那樣,這是一個資訊化的時代。”
“每一個班多帶一個備用電臺。”
自從米爾頓繳獲了那4個跳頻軍用電臺之後,他抽空就複製一套,儘可能讓這種好用的東西能夠人手一部,實在做不到,至少每個班組也要有2部。
拉克繼續敲著桌子說道:“這是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我們會集結最好的裝備。”
nij標準4級的重型防彈衣自然是每個人都有一套,還有專門對付工事掩體的無後坐力炮,以及不久之前繳獲到的很多mre單兵口糧。
拉克有點不太理解米爾頓和芙蘿拉在看到這些mre單兵口糧時下意識露出來的那種嫌棄,但這對窮到要吃土的反抗軍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珍饈了。
“每一個活著回來的戰士,都能獲得一雙羊毛鞋。”
“犧牲的戰士,在這些獎勵之外,還能額外獲得一筆300美元的撫卹金和20公斤的新鮮土豆。”
“我相信,勝利會屬於我們!”
拉克用力拍了拍胡安的肩膀:“如果任務實在無法完成,就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主,好嗎?”
“我都還沒立flag,你先幫我立了是吧?”胡安這段時間跟米爾頓學了不少潮流話,大笑道,“不說了,吃之後準備出發了!”
因為是要執行特種任務,所以這個特戰排必須小心翼翼的滲透到對方的陣地去。
甚至可能要化整為零,繞行很遠很遠的路。
拉克也是在每天都不夠用的空運罐頭中,專門調了一批肉類罐頭,讓這批戰士能吃個飽飯。
胡安隨意擺手和拉克告別,帶著自己的戰士們吃了一頓大餐。
臨出發前,一個吃肉吃到飽的戰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慨道:“能吃上這麼一頓,戰死也不虧了。”
“不要說這種喪氣話。”胡安檢查好自己的隨身裝備,除錯了一下電臺,確定一切東西都沒問題,“走吧,我們出發!”
“對地形的熟悉,也是我們的優勢。”
“我們能找到一些正規軍根本就不知道的路,神不知鬼不覺的滲透一些人到他們後方,而他們就只能進行‘大白給’行動。”
這是“地獄稅吏”給敵方空降行動取的名字。
“我們是本地人嘛……”
“不知道打完仗之後我們會怎麼樣呢?繼續這麼割據下去,還是想辦法加入新政府?”
“別想這些太遠的事情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不解決掉敵人的榴彈炮,我們的正面部隊就只能一直被壓制……”
就這麼說了幾嘴,特戰排終於不再閒聊,開始悶頭行軍。
雖說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敵軍發現這條路,所以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再走一段路,就連這個特戰排都要被拆散,各自行軍滲透。
否則會有極大機率被發現。
這也是這種行動沒辦法大規模進行的原因,首先大規模調動就會被敵軍發現,其次無論是行軍還是後勤補給都是巨大的問題。
對士兵的意志力同樣是一種考驗和折磨。
胡安埋頭走路,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敵軍不但對地形不熟悉,恐怕也同樣沒有這種長途跋涉的意志力。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這種動靜,不是是野生動物能發出來的,就是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有人,這麼成群結隊的,也不可能是當地獵戶……
敵軍居然真的也要滲透,而且還找到路了?!
胡安想都沒想,就地尋找掩體撲了過去,掏槍準備戰鬥!
“那邊的……是,叛……反抗軍嗎?”然而,對方並沒有任何要戰鬥的跡象,反而是把槍扔在了地上,舉起手,“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敵意。”
胡安緊張到了極點,不敢有任何大意,語速極快的問道:“你們是誰,說明來意!”
問完後他立刻轉移了自己的位置。
“我們是第二步兵旅,第三步兵營……”那邊的人聲音非常虛弱,把自己的番號說了一遍。
“來意!”
政府軍的那人悲憤至極:“連長說我們是你們派來的間諜,說我們是叛徒,要打死我們的排長……兄弟們都覺得再不逃跑,我們也要被打死,沒人想死!”
“於是我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趁天黑把排長搶了回來,然後……”
“就逃到地形複雜的地方,朝你們這邊逃跑……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敵意,食物沒了,兄弟們都受了傷,排長也快撐不住了……”
“求求你們,我們需要一些藥和食物……”
“……”
胡安已經被這些話的魔幻程度震撼到說不出話來了:“……啊?”
什麼叫抓反抗軍派過去的間諜啊?他作為反抗軍的最高層之一怎麼都不知道有這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