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江湖

第43章 小神仙

路一看到蘇流兒並沒有追過來,低頭看了看左手,自顧自的笑道:

“好險好險!你可是差點闖了大禍!”

不過那綿軟又富有彈性的感覺,確實挺不錯的,回味無窮。

在獨背峰後找到大掌櫃,把剩下的一些金銀丟入藤框之中,一人一驢慢悠悠的轉下山來,原路是不能走了,再碰到蘇流兒那暴躁女人可就真的會拼命了。

路一坐在驢背上取出文大掌櫃的師門傳承,看得津津有味,上面記錄的刀法和功決自然無法和無相梵天決媲美,不過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多瞭解一些其他門派的武功,在以後面對危險的時候總是會有幾分幫助的。

下了青牛山,路一打算繞點路去一趟付家村,給那裡的村民留下一點銀錢,剛好可以往那邊重新回到官道之上,上次和付老大說走錯了路自然是假的。

剛到付家村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女子,恰巧正是山寨裡面年齡最大的那個壓寨夫人,路一想了想,打算轉身拉著毛驢悄悄離去,原本就是順手為之的事情,沒必要讓人感謝。

就在這時前兩天蹲在樹上放哨的孩子眼尖,衝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那個剛剛劫後餘生的女子就帶著鄉親追了過來,隔著幾步遠的時候不再向前,跪下不停磕頭道謝。

路一停下腳步,取出一包銀兩,把大家扶起來以後把銀兩交給付老大,囑咐他分給大家,又婉拒鄉親們的邀請,騎上大掌櫃,漸行漸遠。

官道是體現朝堂掌握地方道、郡、縣軍政大權的重要保障,路家村之所以荒僻就是因為官道只通到伏波鎮為止,極有可能在北江郡的官方地圖上都找不到路家村的具體位置,但是伏波鎮定然會有標註,可見官道的重要性。

沿著官道一路往南,路一發現路上的行商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數都行色匆匆,而且對陌生的人極為警覺,偶爾有騎著高頭大馬攜帶兵器的江湖豪客也同樣目不斜視的自顧自趕路,這和原本讀過的一些書裡記載大不相同,包括這個江湖確實存在的劍盟和斜月教也都是沒有聽到隻言片語。

驕陽似火,烈日當空,

路一牽著毛驢順著官道慢慢前行,二十多天的行程讓他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可是根據地圖示記來看,距離北江至少還有半個月左右的路,更不要說再遠一些的流雲山和錢塘郡。

當然大掌櫃走得慢也是一個原因,不過路一覺得這樣挺好,一路上每路過村鎮縣城,都會停下來住一兩天,瞭解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嘗一嘗本土特產,反正銀子還多的是,路一原本又不是一個看重黃白之物的人。

日頭西斜的時候,路一走到了象山縣縣城,根據沿途的瞭解,象山依山臨海,海貨眾多,而且象山的竹雕極為有名,頗受文人墨客追捧,所以縣城在北江轄境之中還算繁華。

臨近城頭的時候路一併沒有直接入內,而是習慣性的來到城門邊上,那裡的石碑上銘刻得有象山的一些名人軼事和歷史淵源,看了一會兒物件山大致上有了一些瞭解,才慢慢的牽著大掌櫃走向守城兵卒。

遞交了路引文書,守城兵卒打量了一眼驢背上掛著的黑刀,嚴肅的說道:

“城內禁止鬧事打鬥,勿請遵守。”

路一笑著點頭,道謝之後走入城中。

兩個兵卒其中年輕些的那人看著路一的背影打趣道:

“又是去城南傅家碰運氣的遊俠兒?”

剛剛提醒路一的另一個年老兵卒翻了一個白眼,冷冷的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已,你我二人在這門口都站了兩年,傅家大小姐也招了兩年的女婿,結果呢?今年要是再嫁不出去,都成二十歲的老姑娘啦!”

年輕兵卒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說道:

“那傅家大小姐從小不愛女紅,喜歡舞刀弄棍的,而且那脾氣也是遠近有名,不過那容貌確實,嘖嘖!”

“想死嗎你?不過剛剛那個少年端是一副好皮囊,尤其是那雙眼睛,說不定真有那麼一點兒希望呢。”

兩人還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城外官道上蹄聲如雷,七八騎遠遠飛奔而來,領頭的一匹火紅色駿馬背上坐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年輕女子,其餘幾騎眾星拱月一般跟在身後。

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眉如遠山,肌膚欺霜勝雪,容貌動人,腰挎一柄長劍,馬的另外一側還掛著弓箭和兩隻野兔,正是傅家大小姐傅流螢。

傅家在象山縣是名門望族,雖比不得八大世家,但也是名震一方。

家族經營著不下百家竹雕老店,生意遍佈江南道,而且傅家家主傅滄龍更是江湖有名的大俠,仗義疏財,交友廣泛,一手傅家家傳的缺月十三式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絕技。

傅滄龍膝下一子一女,只有傅流螢這麼一個掌上明珠,視若珍寶,從小寵溺萬分,所以他也深知閨女的脾氣有些嬌縱任性,前年已到婚配的年齡,原本打算在附近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奈何傅流螢深得他的真傳,內外兼修,劍法尤為不俗,挑選的好幾個青年俊彥都被她打出家門,並且揚言要借比武招親會會天下各路豪傑。

這兩年奉天國形勢愈發風雨飄搖,其餘幾路諸侯陳兵洛陽,牧王李修白將重兵雲集北江,隨時應對中原可能發生的變故,荀飛魚對江南道江湖勢力的約束空前嚴苛,所以比武招親擂臺今年已經是第二年,仍然沒有碰上讓傅家滿意的女婿。

傅流螢的武功自然並沒有她自認為的那麼高強,不過一些成名人物礙於傅滄龍的面子,哪裡又好意思下場去招什麼親,所以現在連傅流螢自己都覺得擂臺比武沒什麼意思。

路一牽著毛驢走在大街上,正興致勃勃東張西望,象山縣果然不愧是北江有名的大縣,商鋪酒肆鱗次櫛比,已近黃昏,街道上仍然有不少的行人。

就在這時街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行人紛紛避讓,路一微微皺眉,回頭就看到騎在紅馬上的女子,由於女子容貌確實出眾,所以就多打量了兩眼,恰好馬上女子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道目光相遇,路一舒展眉頭,微笑著點了點頭,就牽著大掌櫃沿著街道繼續前行。

傅流螢今天外出打獵,收穫極為不錯,心情大好,剛剛看到的那雙眼睛莫名其妙的讓她心生好感,便在不遠處停下馬,抬頭遠遠打量剛剛的那個年輕人。

身邊一匹黑馬上面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她的弟弟傅霖,他的性格和姐姐截然不同,喜歡舞文弄墨,雖然從小也被父親逼著習武,而且天賦尚可,奈何心裡對打打殺殺確實厭惡,所以武藝一般,但姐弟兩的感情甚好,所以打獵這種他原本不喜的事情都能陪著姐姐玩上一天。

傅霖沒有看到路一,所以有些好奇的順著姐姐目光望了過去,問道:

“姐,你看什麼呢?”

傅流螢嗯了一聲,回道:

“沒什麼,隨便看看,那邊有一個挺眼生的年輕人。”

傅霖來了興趣,恰好路一牽著毛驢順著街道往前走了過來,打量了幾眼,用手捂著嘴笑著對姐姐打趣道:

“看起來也是一個江湖人,難道是過來參加比武招親的?那我以後豈不是得叫他姐夫?”

傅流螢瞪了口無遮攔的弟弟一眼,嗔道:

“胡說八道些什麼?”

路一看到停下的一群人,沒有特別在意,不過年輕男女竊竊私語之下目光老是往自己這邊飄來,又聽到身邊一些百姓的交談,大致明白這二人的身份,心裡不願意和他們發生糾葛,自顧自的拉著毛驢快速離去。

傅流螢微微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帶著眾人打馬離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傅霖轉頭看了看路一,伴了個鬼臉,然後揚長而去。

天色已暗,路一看到前面有一家如家客棧,就牽著大掌櫃走了進去。

小廝迎了出來,接過大掌櫃的韁繩,臉上堆滿笑容問道:

“客官住店?”

路一笑著點了點頭。

“小二哥,麻煩你幫忙安排一間房,另外把我這驢子喂一點豆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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