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赫握拳,咬牙道:“你少給我裝!大家心知肚明,這門婚事你本就不願!如今把她讓給我,對你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謝灼,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讓?”謝灼輕咬字眼,轉過頭看著姜窈,眨了眨眼,“我從未當姜小姐是個物件,斷不會做出太子所言的行徑。”
姜窈剛開始還覺得兩個男人爭風吃醋的場面有些意思,可越往後看,越覺得胸悶得厲害:什麼時候輪到他們選我了?就算是以前,她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姜窈,你若是跟了我,我可以保證普天之下,沒有人敢對你不敬!”蕭承赫看著姜窈,眼神看著清澈了許多,只是這話說得、真叫姜窈無語。
姜窈不覺地伸手撓了撓鼻尖,“敢問太子殿下,為何非要選我?”
蕭承赫有了片刻遲疑:他也不知為何,大概只是因為她說話時的樣子,和沈昭很像。
“太子殿下可是覺得我有片刻與故人相似?”
聞言,蕭承赫如被雷擊,“你如何得知?”
春風拂過的瞬間,姜窈腦海中的回憶湧現,她如何得知?因為她從懂事起,就知道她這一生只為做成一件事,那便是成為太子妃,成為蕭承赫的妻子。
小到蕭承赫喜好的吃食,大到他的秉性為人,便是連他進門先邁哪隻腳,她都知道。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蕭承赫。
“聽聞太子喜歡收藏名人雅士的畫作典籍,想來太子也知曉,在真跡面前,贗品的存在是對真跡最大的羞辱。無論如何臨摹、如何以假亂真,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可當真。”
蕭承赫眼中的詫異,讓姜窈明白,她猜得沒錯。
“我不願成為誰的仿品,只做自己的真跡。”姜窈眼神堅毅,看向蕭承赫的時候,也掃過謝灼的臉。
他又是一副玩味的表情,還夾雜著幾分驚喜。
“原來太子不止是喜歡我的人,還想將我的人、培養成太子心中的人。”謝灼說罷,帶著幾分嘲諷地拍了拍手,“太子對沈昭傾心至此,倒叫我自愧不如。”
“不……不是這樣的……”蕭承赫心下大亂,謝灼卻不依不饒,似乎是想到什麼,提高音量道:“我方才在來的路上,好像聽到太子殿下說什麼‘這世上的女人,除了沈昭你誰都不要?’,真不知沈娘子泉下有知,該作何感想呢?”
這一句像是一記重拳,狠狠錘在蕭承赫心上。“不,我沒有,我不是!我確實非沈昭不可!”
姜窈暗歎:我作何感想?我想都不敢想!一個屍山閻王,一個東宮太子,竟為了一個死人在這裡爭個你死我活……
“時候不早了,”謝灼沒有理會蕭承赫,轉頭看向姜窈,“方才碰到你父親,我同他說會親自送你回府。”
姜窈頷首,轉身向舒太妃行了禮:“今日叨擾太妃娘娘,多謝太妃娘娘教我曲子。”
舒太妃不知何時紅了眼,可臉上的欣喜之色只增不減,“莫說那些客套話,你這丫頭我是真喜歡,改日有空便來宮中陪我。”
說罷,舒太妃將一枚令牌塞到姜窈手中。
“謝侯,許久未見,一切可好?”
不知是姜窈的錯覺還是什麼,姜窈彷彿聽到舒太妃的語氣中有些哽咽。
“勞太妃娘娘掛念,臣一切都好,也望太妃娘娘安康長健。”謝灼恭敬地行禮,舒太妃一把將他扶起,“在我面前無需這般。”
謝灼點頭應下,轉身看向姜窈,“走吧。”
姜窈點頭,臨走前正想給舒太妃行禮,也被她一把攔下,“你也是,在我面前無需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