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瞧！真的變粉了！”姜窈見鐲子從乳白變得透亮，直至變成清澈透著緋色的模樣。
抬眼只見謝灼的雙眸不知落在自己臉上多久，“……你幹嘛？”
謝灼連忙將目光轉向她腕上的鐲子，“確實變色了。”
“你看我幹嘛？”
“……”謝灼無語，只直起身快步朝前走了幾步。
身後的姜窈忍不住偷笑，大概是聽到她的竊笑，男人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見男人身影漸遠，姜窈忙追上去，“等等我嘛！”
月下，少女追上男人，並肩朝著家的方向趕去，一路嬉笑，倒有些羨煞旁人。
——
姜窈同父親起程歸家前，先去街上置辦些年貨。
姜林惦記著尤氏愛吃的點心，儘管早早到了街上，點心鋪前已然排起長隊。
“窈兒，我在這兒排隊，你去看看還有什麼要買的。”姜林說著，便從懷中掏出荷包遞了過去。
姜窈也不客氣，“行，那我去啦。”
“莫跑遠了，早些回來！”
姜窈帶著阿舟和夏枝繞道去了琅嬛閣，時間尚早，琅嬛閣雖開門營業，但店內只有幾個夥計和幾個貨娘在漿洗灑掃。
見姜窈進店，櫃檯的夥計上前道：“小姐要看點什麼？我們琅嬛閣應有盡有。”
“我找你們老闆。”姜窈笑道。
聞言，一旁的貨娘倒是先認出姜窈來，連忙上前道：“姜小姐來了，快請進！”
姜窈認出她是那日為自己打包的那個貨娘，笑著問道：“春娘在嗎？我有東西給她。”
貨娘有些抱歉的笑笑，“春娘從不起早，我們也不敢去叫……”
“無妨，”姜窈從懷中掏出一塊緋色的帕子，“這是我親手繡的帕子，還望替我轉交。”
貨娘接過帕子，恰好看到帕子上繡著一隻正嗅花的兔子。
“那就有勞啦。”姜窈福了福身子，走前不忘說上幾句吉祥話：“恭賀新禧，財源廣進！”
彼時，浮白軒二樓最邊上的雅間，恰好可窺見琅嬛閣的門口。
蕭承赫宿醉未醒，正趴在窗戶邊醒酒，恰巧瞥見姜窈一身水藍色大氅、正步子輕巧地出了琅嬛閣。
見少女同身邊的婢女聊得起勁，蕭承赫的目光冷峻，心中竟有些煩躁，直至瞥見少女身後的那個婢女時，他更是蹙眉咬牙。
謝灼竟連自己的培養的心腹也給她了？到底是誰說他瞧不上姜家那個蠢丫頭的？
蕭承赫握拳，忽然想起沈昭，心下有些荒涼：阿昭，你看這世間男子，皆是薄情人。就連謝灼那樣的冰山，在別的女子面前也會心生動搖。
“唯有我，阿昭，唯有我對你情深不變！”蕭承赫眼神渙散，看著街上的姜窈，竟又將她的樣子與沈昭重疊。
已然分不清是宿醉未醒還是思緒瘋魔。
蕭承赫盯著人群中姜窈的身影，眼中生出許多陰鷙。
“阿昭，我選她、不過是因為在她身上能看到你的影子。”蕭承赫苦笑，“只有我，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