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我給母親的物件忘記拿了,你先將手頭上這些帶過去。”
春桃樂呵呵地應下,端著手中的禮物快步朝主院去了。
姜窈走至廊邊,扶著假山邊、探了一眼天上的皎月。
“謝侯在上頭,想必能將月色看得更清吧?”
姜窈話音落下,謝灼抱手從假山上躍下。
“姜小姐府邸的守衛很是不得力啊,我這麼個大活人在你家院落呆了半晌也無人察覺。”
“謝侯說笑了,您英姿颯爽、軍功在身,哪是看家護衛能比的?”姜窈看著謝灼眉心緊鎖,好似並不愉悅。
恰好院外響起幾聲鞭炮聲和孩童的嬉鬧聲,謝灼眉心更緊了。
“謝侯留下用飯吧,我著人去給父親母親說一聲。”
謝灼垂首:“公務在身,不便叨擾。”
“這大過年的,謝侯還有公務?”姜窈挑眉,似是對謝灼的說辭有疑。
見他不語,姜窈湊近了些,“莫不是婉拒我的說辭吧?”
謝灼將身子偏開,故意不讓姜窈看到他的表情。
“謝侯既有公務在身,何故還送我回家?”
姜窈又往前湊了湊,謝灼往邊上挪了挪,已然站在假山的邊緣。
“謝侯竟如此擔心我?”
聞言,謝灼腳下打滑,險些從假山上滑落。
姜窈下意識地伸手一挽,恰好挽住了謝灼的手肘。
謝灼站定,側目看向姜窈:“姜小姐慎言!”
說罷,謝灼將手抽出,眼神中多出幾分警示:“今日太子的人馬你也看到了,我若是不送你,只怕半道上你又被太子的人給擄走了!”
姜窈頷首,撓了撓鼻尖,思忖片刻後笑道:“謝侯的意思不就是我方才說的那樣嗎?”
謝灼張口,竟難吐半字。
見他啞然,姜窈從袖中摸出一枚平安符:“喏,這個也送你。”
“也?”
“不是送了你一雙鞋墊了嗎?”姜窈臉有微紅,月下尤為顯眼。
“我還想問你,何故送我一雙鞋墊?”
“謝侯上陣殺敵,想來一雙稱腳的鞋墊會增益許多。”
“增益?”
姜窈有些得意地頷首,謝灼垂首輕笑:“到底是鞋墊增益還是姜小姐囊中羞澀?”
姜窈得意的神情僵在臉上,謝灼笑意更甚:“可我見你送去姜家臨香閣的物件可是貴重的恨呢。”
“……”姜窈眨眨眼,“你既都知道,何故還問?”
“姜窈,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未婚夫,只用一雙鞋墊就想打發我、未免說不過去吧?”
“謝侯所言甚是,可我到底送你一雙鞋墊聊表謝意。那你……”
“嗯?”謝灼轉身,一雙眼睛好似皎月旁的星子,笑意漸濃時,讓姜窈有些不敢直視。
“你是在怪我沒有給你備下禮物?”
謝灼躍至廊中,微微弓著身子、抱手逼近姜窈。
可憐廊下本就不寬,姜窈向後挪著步子,直至後背抵上白牆,伸手撫上白牆時,她腕上的鐲子輕碰牆壁發出聲響。
謝灼目光落在她腕上,“我竟不知姜小姐如此貪心,即已得了鐲子、還想要別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