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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歸家的第一時間就快步去了姜窈的院子,只是推開門的瞬間,只有夏枝一人在院中。
“老爺!你可回來了!”夏枝的身子如今好了許多,可到底有些憔悴,“小姐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呢!”
聞言,姜林更是心急如焚,“窈兒呢?”
“小姐如今在雅德堂同玲若姑姑學規矩呢,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今早林家來了人,說是咱們小姐欺負了林姑娘、要來討個說法呢?”
“林家?太子太保那個林家?”
見夏枝點頭,姜林更是急得不行,“完了完了,以我的官階、肯定要委屈窈兒了!”
“快!快帶我去雅德堂!”姜林喝道,夏枝連忙引他出了院子、往雅德堂去了。
彼時的雅德堂裡倒是熱鬧,林柏山坐在主位,不怒自威,站在他身邊的林雪安兀自垂淚,不過幾日不見,看著倒是消瘦了不少,本就清冷的少女,如今平添幾分嬌弱、更惹人憐了。
姜培安步子匆匆地帶著韓氏趕來,見了林柏山倒是先恭敬地行禮:“卑職見過林大人。”
“姜培安,你來得正好。”林柏山伸手指向姜窈,“我如今要問她的罪、同你說可管用?”
姜培安順著林柏山的手看去,只見此時的姜窈正站在玲若的身邊,面色淡淡,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林大人慎言,姜小姐何來有罪一說?”玲若起身,將姜窈護在身後。
“她害得我孫女不吃不喝幾日了!再這麼下去人都要沒了!”林柏山拍案而起,眾人都被喝得不敢動。
而林雪安不語,只是一味垂淚。
“姜窈!你品行不端、言行有失,我孫女不過是遵師傅的吩咐才上門教導你,你何故將她傷成這樣?”林柏山繼續指著姜窈罵道。
姜窈只是暗暗伸出手心看了看:我這手被她打得稀爛,她全須全尾地倒成了重傷了?
林雪安啜泣的動靜大了幾分,姜嘉兒連忙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寬慰道:“好姐姐,都怪我!你都是為了我才招惹上我那沒規矩的表妹,如今你受了委屈、我竟沒辦法替你出氣!”
姜嘉兒說著,竟也哽咽。
“誰叫她有了一門好親事,竟叫我這個做表姐的、說不上話了!”姜嘉兒掩面,同林雪安一起哭了起來。
林柏山見狀,高聲喝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姜窈不過是嫁給一個武夫、難道就無法無天了嗎?今日我定要你們姜家給我一個說法!”
林柏山年過半百,因著教導太子有功,如今在聖上面前很是得臉。
見他動氣,而姜林遲遲未到,姜培安有些無措,身後的韓氏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讓姜窈賠禮道歉。
姜培安這才將姜窈拽到屋子正中,“你且說,你如何言行有失、以致林小姐傷懷?”
姜窈的掌心日夜上藥,如今好得差不多了,可如今她卻還是將掌心攤開,“那日我作畫,弄髒了表姐的衣服,我已然道歉,可表姐並不接受。林姑娘說我作畫全無規矩,便要罰我。”
玲若冷笑,“你且說她是如何罰你?”
“先是罰我跪了院子,而後又打了我十幾戒尺。因著我詢問錯在何處,表姐便說我昏了頭、就叫她身邊的銀雀取了廚房剩餘的餿水來,潑了我一身,最後林姑娘罵我言行粗鄙、不堪匹配謝侯那樣的人,便又打了我的手心、手臂好幾戒尺。”
玲若上前,在林柏山面前福了福,“大人,姜小姐既已領罰,想來定是認的。既認罰又怎會傷及您的孫女呢?您如今來找人家要個說法,也得自身立得住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