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朝著姜窈微微頷首,恭敬地跟了過去,“師傅,這症狀和前些日子那婦人的一樣。”
大夫點頭,“連翹,你確認一下這姑娘其他地方可有比這更嚴重的紅疹。”
連翹應下後,大夫轉身出了屋子,姜窈順勢跟了出來,意外發現蔣弋同他的小廝也在院中。
“小公爺?”
“姜小姐,沒什麼大事吧?”蔣弋道。
大夫擺手,“想來不是什麼大事,正如連翹所言,前段時間我們醫館也有一個病患同她一樣的症狀。”
“大夫可否告知這樣的症狀是因何而起?”姜窈追問。
“那婦人是誤觸了染有蕁麻粉末的帕子,蕁麻可致肌膚紅疹發癢,嚴重的還會面板潰爛、引發心悸之症。”
“蕁麻粉末?”夏枝道,“可我們這裡從未有過蕁麻呀!”
姜窈擰眉,“夏枝,你方才說春桃要回我屋裡放東西?”
夏枝點頭,“說是緊要的東西,她得親自放回姑娘屋子才放心。”
聞言,阿舟拍手道:“姑娘!是春娘給您的那對獸牙石雕啊!”
姜窈愣怔:那石雕有異香本就奇怪,我已用白醋泡過,如若沾有蕁麻粉末,也應該被醋汁洗刷了才是。
“那石雕在何處?可否讓我瞧瞧?”大夫開口,得了姜窈的示意,夏枝連忙進了屋子尋找。
很快,夏枝捧著兩個巴掌大小的石雕回來。
大夫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後又伸出舌頭、輕輕在石雕面上點了一下。
“蕁麻味淡,這石雕雖用白醋泡過,卻難掩蕁麻的辛味。”
“先生是說,這石雕上確有蕁麻?”
大夫點頭,連翹推門走出來,“師傅,那姑娘手上症狀最重,身上較輕,我瞧著應當是蕁麻所致。”
“你可知如何用藥?”
連翹點頭,大夫欣慰道:“那今日的方子便由你來寫。”
“那怎麼行!”蔣弋聞言立刻開口道,“她看樣子只是個學徒,叫人如何信服?”
“公子不信我?”連翹淡淡的抬眼,看向蔣弋時,倒讓他有些慌張。
“我……不信!”蔣弋道,“如今雖然病的是個婢子,但也是一條人命,若是真如你師傅說的那樣引起心悸之症、耽誤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公子放心,我這徒弟跟了我許多年,是有些手藝在身上的。”大夫解釋道。
“這麼麻煩幹嘛!反正你今夜就在這兒,寫個方子順手的事,也好叫姜小姐安心不是?”蔣弋指了指姜窈,大夫和連翹也都回頭看向她。
“姜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
連翹立手起勢,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姜窈揚手打斷。
“連翹姑娘不必說了。”
“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女子你就不信我嗎?”連翹見姜窈要拒絕她,有些莽撞地打斷了姜窈的話。
“我可用我的性命起勢,我定會治好您的婢子!”連翹晃了晃手指,又拍了拍胸膛。
姜窈愣了片刻,最後笑著伸手握住她,“我也沒說我要拒絕你呀!”
連翹還有些沒回過神,只覺得有些難為情。
姜窈笑著握緊她的手,娓娓道:
“我信你,因為你是女子,所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