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蔣弋瞪眼,當即擼起袖子,“你瞧瞧我這胳膊!都是她給擰的!這力氣比我府上的砍柴的小廝都大!還有這兒……”
蔣弋不停在手上翻找著馮娉婷的罪證,姜窈將馮娉婷拉回座位,給她碗裡添了些小菜。
“你吃,別搭理他!”
馮娉婷笑著同姜窈道謝,而後又抬眼瞪了一眼蔣弋。
謝灼聽了蔣弋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姜窈道:“你沒有添些下人嗎?”
姜窈嘴裡有菜,只得搖頭。
“主子,姑娘最近事兒多,這府上就我們幾個人打理。”阿舟解釋道。
謝灼頷首,“阿舟,你明日尋幾個好用的人來府上。”、
見阿舟點頭,謝灼再看向姜窈時,面上多了些嚴肅,“還有你的婢女、春桃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窈心裡想著該來的總會來。
謝灼若是知曉她將昭娘抓了,想來也會惦念一些沈昭的情分。
“柴房那個,明日殺了便是。”
他的聲音很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就連蔣弋聞言也頓時沒了吵鬧,悻悻地落了座,安靜地扒拉了兩口飯菜。
“……”姜窈看向謝灼的目光僵住了,直至謝灼將一口菜嚼碎嚥下,才回頭看她:“怎麼了?你有別的主意?”
姜窈嚥了口唾沫:饒是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如今聽到這番話難免還是有些怕。
蔣弋很熟悉姜窈面上的神色,那種陌生又懼怕的神情,他剛認識謝灼那會兒也經常出現。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蔣弋開口打了圓場,姜窈這才垂下頭,手中的筷子有意無意地撥弄著碗中的魚肉。
一頓飯用過後,馮娉婷同姜窈去了後院看看春桃。
月色灑在院中,蔣弋見謝灼站在月下,無奈地嘆了口氣後走上前。
“懷澈,真不是我說你……”蔣弋擺出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揹著手走到謝灼身邊。
謝灼斜楞了他一眼,等著聽他接下來的話。
“你到底是個武夫!當真不懂得憐香惜玉!”蔣弋撇嘴嘆了口氣,“這姜窈雖不是什麼高門顯貴的女眷,但怎麼說也是被爹孃呵護長大的。”
“……然後呢?”
“你怎麼能同一個姑娘家,說什麼殺不殺的!你沒看到她剛才都被你嚇壞了嗎?”蔣弋聲音大了幾分,面上也有些著急的神色,神情雖然誇張,但話有幾分道理。
謝灼顯然聽進去了一些。
半晌,謝灼開口,“你是說,她方才沒了胃口、是因為我的話嚇到她了?”
“可不是嘛!”蔣弋嘰裡咕嚕地又開始說著什麼,謝灼根本沒有心思在聽,目光看向後院的方向。
她被呵護長大不假,但膽小……
謝灼回想起同她接觸的種種回憶,心中有些拉扯。
一方面覺得她不過是個女子,雖有些小聰明但也不是什麼壞事,另一方面又覺得她若真的膽小,往後跟在他身邊可如何是好。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啊?姑娘是用來疼的!你都快成親的人了,這麼簡單的道理得記牢咯!”蔣弋拽了一把謝灼,認真叮囑。
謝灼見他那麼認真,挑眉笑得狡黠,蔣弋見狀,暗歎不妙。
只見謝灼目光深邃了幾分,抱手看向自己:“姑娘是用來疼的,所以你胳膊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