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詭世界:我靠謊言成神

第284章 命名者之戰

他微微傾身,俯視著司命,語調輕如耳語:

“你不是死了。”

“你只是——‘無法表達’。”

這一句,如悶雷壓頂。

司命猛地抬頭,神色凜然。

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他不是被殺死——而是被“禁聲”。

被從語言之海中拔出,被迫沉默。

此刻,他不是落敗的戰士。

他是——被撕去筆的講書人。

另一邊,塞莉安的血焰如潮水回捲,赤紅之焰在空中翻湧,如怒火掀起的漩流。

她死死咬牙,試圖從玉藻前強加而來的“魅惑干擾”中掙脫。

可那雙墮神狐瞳卻輕輕一顫,投影出一道異象。

——司命,死去的影像。

不是現實。

而是她心底最深處、最不願看見的那一幕。

他倒在橋前,血色瀰漫,身影漸遠,無人可接替。

那一瞬,塞莉安的心神一滯,腳步微頓。

“你害怕他死。”

玉藻前開口,聲音低柔,如夜風拂過耳後。

“那你就不要再看他。”

這一句彷彿咒語,滲入識海最深層。

塞莉安猛然發現——她竟然,看不清司命的臉了。

他明明站在那裡,明明還在戰鬥,可她眼中的他彷彿被模糊了,被抹除了面孔,只剩下一個輪廓。

“塞莉安!”

司命的聲音如驚雷炸響,可那聲音彷彿墜入湖底,被水波扼住,只餘模糊的震動在心間盪開。

伊洛斯提亞的聲音緊接而來,在她意識深處發出低語:“你不是沉默。”

“你是被迫成為‘無聲角色’。”

“你不是失敗。”

“你是被替換為了旁觀者。”

棋盤中央,王奕辰如一名提線人緩步走來。

每一步,都像在推動劇情的換頁器。他走得緩慢,卻不可阻擋,黑白格子在他腳下逐一碎裂,如頁碼被撕下。

他站在虛妄正中,居高臨下俯視司命,語氣平靜,低如夢囈:

“我曾經什麼都沒有。”

“所以現在,我要讓你——什麼都寫不出。”

他緩緩抬起右手。

天照異焰在他掌心中升騰,光芒不是純粹的火,而是炙熱到能燒斷故事線的逆敘能量。

八尾震盪。

焰浪席捲,空氣被撕成層迭的詞縫。

一枚日輪,倒懸在天,赤金色,如一枚燃燒的神明筆尖——正準備重新塗改這座世界的封底。

【終極詞條·日輪逆轉】

他低聲宣告,聲音如鑿入雕刻板的刻刀:

“你講的所有結局,都要現在反著發生。”

他眼中燃燒著近乎偏執的光,嘴角浮現冷笑:“這次——你聽我講。”

天照異焰在他身後全面爆燃,狐焰如八道血色神命書簡,在空中翻卷、旋轉、崩裂,最終匯聚成一枚倒掛的赤輪天圖。

那是“反寫之火”。

它不創造故事,它吞噬已寫下的未來,並重新書寫。

日輪中心,一行行迴文浮現:

不是詞句——而是對“敘述結構”的終點逆序。

那不是改變劇情。

那是顛覆“下一句話的合法性”。

司命瞳孔驟縮,心中一震。

他猛然意識到:

“他要——篡改我講吓去的那一句。”

那一句,尚未出口,卻已遭侵入。

王奕辰早已笑出聲來,笑中帶著決絕、瘋狂與不可遏制的勝意。

“你講的是——‘我們活下來’的故事。”

他像是說給天地聽,又像是對著司命最深的信仰刺去最後一刀:

“那我就說——你們,死了。”

天照異焰轟然下壓。

虛妄迴廊顫慄,司命的領域正在塌縮。

講故事的嘴,被封。

接下來,就是由死者的聲音,講他們想聽的結尾。

王奕辰右手猛然揮落。

日輪驟然墜擊!

那枚倒懸於天的赤金神輪如燃盡天體的殘核,帶著破滅的意志咆哮而下。

一道灼金色的焰束筆直貫穿虛妄迴廊的天幕與核心,如神明之指,強行改寫了故事的命題。

金焰貫入的瞬間,天地劇震。

整個虛妄領域隨之猛然顫慄,彷彿敘述文字的每一頁被焚燬、重排。

黑白棋格開始塌裂,格縫間湧出的不是資料光,而是一道道被刪改後的敘述殘痕。

數百虛像“司命”如風中紙人、夢中映象,被日輪之焰碾壓一空。

他們接連崩碎,像被神手抹去的角色註釋,一筆筆被刪,歸於無聲。

領域核心劇烈撕裂!

一瞬間,司命口中猛然噴出鮮血,胸口劇痛如刃,腳步踉蹌。

他整個人被強行從“敘述座標”中剝離出來。

而塞莉安——她還在場上。

但下一秒,她神情驟變,雙膝跪地。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翻卷,彷彿自身火焰開始焚燒自身。

她的精神線——被日輪反轉強行牽引,糾纏入“域外命名之聲”的湍流之中。

那是一個沒有歸屬、沒有語境、沒有敘述權的邊緣荒野。

她咳出血,卻依然不退半步。

“我知道……你在那。”

她低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望向那道模糊的身影。

“哪怕……我看不見你。”

司命強撐著站起。

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份“被反覆刪改的劇本”,每一道傷口都不只是肉體的裂痕,

而是“被否定的句子”在他身體上反覆被修改、撕裂、重寫。

他還未開口,腦海中,伊洛斯提亞的聲音已經急促如警報。

“反轉太強……”

“虛妄詞縫已破,當前邏輯通道無法自愈。”

“你要麼放棄這段故事……要麼——用血,把它續完。”

司命顫抖著握緊卡牌。

那一刻,他終於理解:王奕辰的攻擊,從來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傷害。

而是對“敘述本身的否定”。

王奕辰大笑,聲音在坍縮的空間中炸裂,如咒語、如審判、如打字機敲下的終章回車。

“你不是命名者!”

“我是!”

“你講的每個名字、每段命運、每道結局——都得先問我,允許不允許!”

他踏上司命的倒退之地。

每一步踏下,棋盤下方的文字就被覆蓋,光線一寸寸熄滅。

日輪在他身後旋轉,如燃燒的神識環冠,為他照出“毀滅語言的道路”。

他高舉雙手。

“我現在就來——改寫你這個故事。”

“我來告訴所有人——”

“‘講故事的人’,也不過是別人筆下的註腳!”

他咆哮著,手臂重揮,日輪反轉!

赤金光浪如決堤之潮鋪天蓋地,灼燒著司命領域最後一抹殘光。

終焉之光,垂臨。

而司命,在那赤金波濤即將落下的一刻,嘴角卻忽然揚起一絲笑意——血色的,卻乾淨、利落。

他抬頭,聲音低得像遺書,又堅定得像碑文。

“那你就試試——”

“寫我,最後一頁。”

下一秒,光爆!

天地震盪!

日輪焰流與虛妄殘光猛烈衝撞,爆裂出交織的逆敘能流與領域粒子,棋盤之地崩塌如沙雕崩潰,裂隙如蛛網蔓延至整個戰場邊緣!

火與虛構齊鳴,語法與力量交鋒。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不清戰局。

也看不清——講述是否還在繼續。

有時候,故事不該結束,

也不該反轉。

它只是被拉走,

拉進一場還未書寫的新章節。

你以為你寫完了他,

可也許——他還沒開始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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