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詭世界:我靠謊言成神

第278章 裂門之域

維拉點頭,眼神轉向那幾位未被武裝包裹的人。“藤宮澄、穆思思、艾琳——”

她逐一看向三人,語氣壓低,卻每個字都如鼓音擂動心絃。

“你們,願意離開嗎?”

穆思思輕輕抬頭,目光平靜而柔軟,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我們不是‘願意’。”

“我們必須。”

她那句“必須”,像一把輕刀,切穿了猶豫與自責。

“而我們必須幫他們做到。”

司命的聲音緊隨而上,他站在地圖邊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溫度和力道。

他沒有看誰,卻讓所有人都聽懂了。

這是一種承諾,也是對自己的宣誓。

他目光越過人群,落向遠處那個簡易擔架上的身影。

蕭漣音頭靠在塞莉安的肩膀上,嘴唇微白,額角滲出冷汗,但那雙眼中卻還燃著火。

那是名為“戰意”的火焰,在經歷絕境、失血與絕望之後,依舊未熄。

司命走過去,蹲下,聲音很輕:“你也想動?”

蕭漣音咧嘴一笑,哪怕嘴角仍帶著血痕,卻笑得像個欠賬的亡命徒。

“別廢話了,命運先生。”

“我還欠瘋子十三一巴掌。”

這句話落下,如同一記鼓槌,敲響士氣。

塞莉安皺眉:“你的狀態還不能上場。”

“我不需要上場。”她搖頭,手握著擔架邊緣的力道卻死死的,“我只要跟著你們,到門前,撐住就行。”

“我還沒說‘再見’。”

那句“再見”,不是對某個人說的。

而是對這場噩夢,對這整座劇場。

司命沒有勸,只是輕輕點頭。

有些人從不需要允許——他們的存在,就是一道抗命的誓言。

維拉隨即開始佈陣,分配作戰配置:

“前鋒——我、信奈、段行舟。”

“中路協防——司命、莊夜歌、娜塔莎。”

“後護與運輸——魯道夫,林婉清,塞莉安,赫爾曼。”

“保護目標——艾琳、穆思思、藤宮澄、重傷蕭漣音。”

她將地圖捲起,卡進金屬護板內,眼神如凝霜般鋒利。

“我們只需要撐住——通道開放的那一刻。”

她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入夜色的釘錘,穩、狠、準。

“瘋子十三不是喜歡看戲嗎?”

“那我們就演一出‘逃離劇本’給他看。”

“劇本寫不完也沒關係。”

司命跟上她的腳步,淡聲接道,眼中閃過一抹近乎挑釁的光。

“有時候——不完整的故事,才最真實。”

隊伍緩緩整裝,動作默契,沉默無言。

臨時打包的應急物資迅速分配,標記有“救援資訊”的個人信物、緊急拋投定位石、營地封存的卡牌記錄晶片,全數被小心裝入儲備倉。

沒有人多說一句廢話。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撤退”。

這是一場提前謝幕的嘗試。

一場,為了保住那些還沒有死、但若再不逃就只能死去的生命而展開的,孤注一擲的突圍。

他們不是放棄舞臺。

他們,是要帶著未曾謝幕的靈魂——

從瘋子十三的劇場裡,活著退場。

太陽攀升至正午之巔,熾白的光線如利刃般切割著這座破碎城市的陰影,將廢墟間所有隱藏的角落盡數暴露。

陰影被壓縮至極限,連最深的縫隙都無法躲避灼熱的照耀。

陽光從斷牆與焦梁之間傾斜而下,照進了那片沉睡多日的禁地——

z-217門殘跡區。

那片區域,宛如一口張開許久的咽喉,沉默地等待著,等待某個註定來臨的腳步,穿越它的齒縫,踏入它的深淵。

而他們——即將走入其中。

走向這座瘋城命運齒輪尚未徹底崩解的最後一道裂縫。

他們,在正午出發。

陽光毫不留情地將每一個人的影子碾壓在地,那些影子與腳步交迭前行,像一根根被拉長的命運絲線,一步步織入通往終局的織布機。

從營地到編號z-217區域,七公里。

這段路,彷彿將他們與“歸途”隔開了一整個地獄。

他們沿著一條臨時偵測出的相對安全路徑前行,繞過被炮火碾碎的舊樓基座,穿行於扭曲高溫下逐漸融化變形的金屬殘骸之間。

每一塊碎玻璃,每一片脫焊的鋼筋,像是瘋子十三親手拼接出的城市碎片,冷漠地指向某種即將來臨的結局。

起初,風很輕,像安撫,也像誘惑。

但隨著距離門區越來越近,空氣逐漸開始扭曲,流動的方向變得紊亂不堪。

周圍空間邊緣上浮現出一縷縷幽藍色的能量絲線,彷彿神經末梢裸露於空氣中,被無形之力拽動拉扯,那些光絲如夢似幻,卻帶著異常的痛感。

“這裡開始出現了時空交錯帶。”御神院信奈的腳步未停,但額頭已隱隱沁出細汗,

眼瞳中光紋躍動,像兩層空間在她眼中同時折迭閃現。

“有感知錯位反應。”維拉低聲判斷,語氣冰冷如計量單位,“我們已逼近臨界區域。”

“繼續前進。”司命的聲音不高,卻像釘錘落下,不容置疑。

他們繼續走。

廢樓的排列逐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秩序,兩側殘牆如祭壇的石柱豎立,腐朽卻不倒,中央道路筆直仿若殿堂的神道。

地面上密密麻麻嵌入了數不清的陣紋,那些早已失效的符號,正是舊日試煉失敗者留下的痕跡,

像一座神祇的墳場,肅穆而充滿危險的靜默。

突然,藤宮澄腳步一頓,眼神猛然凝住,聲音中帶出難以抑制的顫意:“那是什麼……”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遠處,一團扭曲不規則的圓拱狀黑影浮現在斷壁殘垣之間。

它並非活物,卻在緩慢地“呼吸”。

那是一團由數十扇殘破“門框”拼接而成的怪異結構,彷彿某種巨大的共鳴器官,

每一次輕顫,都牽動著空氣中所有空間規則的神經。

每一扇門,都不相同。

有的鐫刻現代字元,有的佈滿古老碑文,還有一些根本無法用任何語言理解,銘刻著不屬於現實世界的符文,

它們像觸手般沿著門框攀爬,彷彿某種意識在門的背後掙扎、呼吸、窺視。

有的門半開,有的門緊閉,還有一些門根本沒有實體,只是被扭曲空間模擬出的“視覺折迭”。

“這就是‘門殘跡區’。”娜塔莎咬緊牙關,指關節發白。

“我能感應到婼離留下的錨點共鳴。”她抬起通話卡,指尖微顫,“一旦我們佔領這裡,星橋就可以嘗試打通。”

莊夜歌注視前方,目光深邃如墨,語氣低沉:“能量流動不穩定。”

“這些門……好像不是靜止的。”

“它們在‘篩選觀察者’。”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像是每一道目光投射過去時,都在被反向凝視,被某種高維存在透徹剖析。

“我們時間不多了。”維拉立刻下令,語氣凌厲如冰刃劃破劇場帷幕。

“清空外圍,封鎖擾動。”

隊伍開始分散部署,能量屏障緩緩升起,識別陣列如倒影般鋪展。

司命站在最前方,靜靜凝視那一座座“門”,眉心的光印微微閃動。

他心底浮起一絲熟悉的壓迫感——不是來自能量層級或空間交錯,而是某種……意識上的重壓。

一種被注視、被劇本窺伺的窒息感。

那不是幻覺。

那是瘋子十三的“目光”。

他在看。

他們動了——這座劇場“幕布”之外的結構。

那傢伙,已經注意到了。

司命知道,這一刻起,他們就不再只是演員。

他們成了——叛劇者。

可即便如此,也必須繼續。

哪怕下一秒,這座瘋城整個塌陷,也必須有人走到舞臺的邊緣,對著那尚未拉開的終幕布說出那句話:“我們,要離場。”

「不是所有門後都有路,

但有人仍願走近那最深的折迭,

因為他們相信,

門的那邊,不再是劇本,

而是他們自己,

親手,寫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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