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澡吧。”蔣書韻一手夾著浴巾,另外一隻手把頭髮放了下來,很是隨意的說道,“我好換衣服。”
他“哦”了一聲,從包裡翻出換洗的衣服,逃也是竄進了浴室。浴室裡的水汽正濃,潮潤的溼氣中全是蔣老師身上淡雅的花果調香氣,在水汽中這香味變得濃郁了一些,就像是溫柔的雪覆蓋上了晚香玉,馥郁微甜。他深吸了一口水汽,彷彿呡了口花香四溢的果汁。
脫掉衣服掛在架子上,他擰開了蓮蓬頭,這香氣不僅沒有散去,反而像是夢一樣在他的大腦中縈繞。頓時,他腦海裡就根據這香味,描畫出了蔣老師在這裡洗澡時的畫面.他閉上眼睛,大腦中想著徐睿儀,將熱水完全關掉,用冷水將不應該的想象完全衝散。
將近十一月,香島夜晚的氣溫才十多度,根本算不上熱,洗冷水澡相當勉強,他凍的瑟瑟發抖,卻也沒有把熱水開啟,頑強的將洗冷水作為自己胡思亂想的懲罰。
快速的洗了個冷水澡,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立即躺上了床,蓋上了被子,這才覺得身體漸漸暖和了起來。覆盤了一下蔣書韻今天的操作,提煉了一些對他來說有用的細節操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師姐從修煉中起身,也下床去浴室裡洗澡。
小小的房間裡再次響起了稀里嘩啦的水聲,他閉著眼簾,聽到了蔣書韻的說話。
“喂~林懷恩,你睡了沒?”
他轉頭,被蔣書韻近在咫尺的星眸和那火焰般的紅唇,驚得瞳孔直接放大,人也往側面縮了縮,只是縮無可縮,他的肩膀早就抵著牆壁了。
蔣書韻將手從薄被裡伸了出來,注視著他驚嚇的模樣,掩著嘴唇笑,“你怕什麼?”
他滾動了一下喉頭,“隔著師姐還不覺得,一下師姐沒在了,突然覺得這張床原來這麼小。”
蔣書韻眨了眨眼睛,“小還不好麼?”她說,“再怎麼,也比一個睡沙發好吧?”
“當然不好。”他沒好氣的說,“我寧願睡.”還沒有說完,他就嘆了口氣,“確實比睡沙發要好那麼一丟丟。”
“真的只好一丟丟麼?”
“我不知道。”他投降似的說道,“韻姐,你能不能不要再調戲我了,也不要在外面表演什麼你是我媽這種究極爛活!”
“你生氣了?”蔣書韻稍稍抬起身子,一隻手撐著下巴,側著頭俯瞰著他笑盈盈的問道。
“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我在校董會上見過你媽媽,你媽媽看起來很年輕啊,又美麗,看上去就沒比我大多少啊~”蔣書韻頓了一下,“我很少用‘美麗’誇獎一個人。”
他翻了個白眼,那潛臺詞就是嗤之以鼻的說這還需要你說,隨後他又嘟噥道:“我又沒有說不像。”
“那有什麼不合適的?”蔣書韻抬手用指節敲了他的額頭一下,“懂不懂什麼叫長姐如母啊?我是你姐姐,就相當於半個媽~”
“啊?”他哭笑不得,“這也能相當的嗎?”
“哎呀~老祖宗都這樣說,你說為什麼不能?”
林懷恩語塞了半晌,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你說能就能吧!”他頓了一下,又無奈的說道,“但你也得考慮一下我的演技能不能支撐得起這麼複雜的情節啊~本來就不擅長做這種事,你還要給我上強度.”
“好啦~好啦~知道啦~”蔣書韻重新躺了回去,卻躺在了師姐的位置,於是她的肩膀就隔著薄被觸著他的肩膀,“我發現你這個人遠比我想象的有趣。”
“有趣?我覺得我挺無聊的。”
“嗯哼~~”蔣書韻發出了微微的輕笑,就像是羽毛旋動耳郭的笑,“不是幽默,而是另外一種層面的有趣,總之我蠻期待你的故事會怎麼發展下去的。”
“我覺得目前來說,一切都在證明真誠是能贏得救贖的”他注視著蔣書韻,目光平靜但言語情真意切的說,“要不然我也不會遇到徐睿儀、師姐,還有老師你。”
“人生還長,話可不要說這麼早。”蔣書韻意味深長的說,“要知道,人往往只有遇到一些傻逼、精神病、奇葩、pua高手”她又停頓了一下,側身睡著,蜿蜒的身線在薄被下起伏如夜曲的五線譜,水草般的發水草般的在枕邊盪漾,幾縷長髮滑過削肩,掠過下巴,粘連在勾著神秘笑容的唇邊,她吐氣如蘭,“.還有壞女人.才能夠獲得真正的成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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