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兩兄弟打著眉眼官司。
小林看上去怎麼有點生氣?
她生誰的氣?
為什麼生氣了?
簡玉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扭身想叫住林萋萋。
動作大了點,扯到了後肩的傷口。
‘嘶’了一聲。
他想開口問問林萋萋,是不是剛才聽見什麼了。
到底聽見了多少?
但這要怎麼開口呢?
簡玉書只能說了一句,“稍等。”
林萋萋停住腳步,回身看了簡玉書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是‘還有事?’。
簡玉書嘴唇翕動了兩下,最終沒話找話地指指桌上的餐具,“用還嗎?”
林萋萋看著簡玉書的額角上似乎還掛著一點冷汗。
剛才那股莫名的火氣下去一點。
林萋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公事公辦地開口,“不用還了。”
“簡同志,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謝。”
“您好好養傷,改天我去訂一面錦旗,給您送辦公室去。”
既然人家已經要成家了,那還人情的方式也應該有點距離感。
送錦旗,合情合理。
反正這是在醫院,還有個醫生,自己的關心又不是止疼藥。
林萋萋到底露出個禮貌的笑容,梨渦無精打采,“我先走了,祝您早日康復。”
努力了幾個月,這怎麼又變回了簡同志了呢?
還叫上您了。
簡玉書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想叫住林萋萋再說幾句話,但實在找不到能說什麼。
他眼睜睜地看著林萋萋的身影出了診療大廳的門,才回過身,盯著薛家兩兄弟。
薛瑞峰率先舉手,“跟我沒關係!”
“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簡哥,我去給你盛粥!”
簡玉書的視線移向薛瑞山。
薛瑞山:……
他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怎麼就那麼愛說話呢?
為了活命,薛瑞山反客為主,率先開口,“你說她聽見了嗎?”
“聽見了多少?”
簡玉書抿唇。
他哪知道?
他要是知道,還用在這裡乾著急嗎?
“我給你分析分析哈。”薛瑞山到底是成了家的人,有經驗。
“我覺得她應該是聽見了,但沒聽全。”
“可能只聽到了最後幾句。”
簡玉書接過薛瑞峰手裡的粥,小口地喝著,朝薛瑞山抬了抬下巴。
示意他繼續說。
薛瑞山對這少爺恨得牙癢癢,但毫無辦法。
“要是聽全了,那肯定是害羞呀。”
“但她是生氣,並且和你拉開距離……”
“那應該是誤會你要和別人成家了。”
簡玉書拿勺子的手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表情甚至有一些茫然。
這,要怎麼辦?
為什麼搞物件沒有個曲線圖,公式,週期什麼的。
他完全不會搞。
薛瑞山拿起一個煎餅。
簡玉書的視線立刻殺了過去。
雖然他現在胃口好了一些,但林萋萋親手做的食物,卻不太能經常吃到了。
這次她就帶了這麼幾個煎餅,一桶粥。
簡玉書有點護食。
薛瑞山挑挑眉,“你想不想知道怎麼辦?”
簡玉書點點頭。
薛瑞山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那我能不能吃?”
簡玉書屈辱地點點頭。
薛瑞山咬了一大口,吃到唇角流汁,“嗯,你別說,香!”
他嚥下這一口,沒有繼續招惹簡玉書,開始認真分析。
“老簡,我覺得你這事能成。”
簡玉書皺著的眉頭鬆開了一些。
薛瑞山繼續分析,“你想呀……”
“她要是對你完全沒意思,那她就不會生氣。”
“她生氣,就說明對你還是有那麼一點意思的。”
“就靠著這點意思,你追就完事了。”
“要是不會追,你就過來問我。”
“記得帶點吃的。”
薛瑞峰抓緊機會小聲插話,“我也想吃。”
說著,爪子還悄悄伸向了餘下的煎餅。
簡玉書還沒反應,薛瑞山先瞪了自家弟弟一眼。
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掉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除了吃還知道什麼?!
能不能長點腦子,整天被那個叫桑初柔的女生,耍得團團轉。
簡玉書想了一下,覺得薛瑞山說得挺有道理。
而且他見過林萋萋真正生氣的樣子。
比如說今晚在面對那群人販子的時候,她的神色和眼神都是冷的。
剛才的反應,反倒像是在鬧小脾氣。
簡玉書的手又動了起來,剛才食之無味的粥,現在一下子鮮香了起來。
一喝就是林萋萋親手熬的。
這麼忙還能抽空給自己熬粥。
簡玉書覺得自己又行了。
他回去就做個計劃表。
看看這人要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