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萋萋怎麼可能辭退陳南雁。
她開口安撫,“陳姐,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就安心在我這裡幹,誰也帶不走你。”
“可是這些…”陳南雁指指檔口裡的一地包子,花捲,“這是都是因為我,才造成的損失。”
“我不能再連累大家,連累你了。”
“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
林萋萋用眼神詢問了一下鄭建源。
鄭建源嘆了口氣,“要是公訴的話,證據不足,可能不會抓捕,最多就是拘留。”
“15天就出來了。”
“關不了太久的。”
“除非有人告他……”
鄭建源的話沒說完,林萋萋和簡玉書卻都聽懂了。
除非陳南雁去告他。
可是要讓陳南雁去告,就等於生生讓她把傷疤撕開。
讓她回憶那曾經噩夢一般的日子。
這對於陳南雁來說,太殘忍了。
他們不能要求陳南雁做出這個選擇。
林萋萋讓張嬸和魯巧春先把陳南雁帶回去。
檔口還有一些蛋糕,和倖免於難的包子,花捲。
今天晚上‘家鄉菜’恐怕是不能開張了。
這些顧客專門跑來的,林萋萋覺得相當對不起他們。
她還要在這裡等警察,乾脆招呼其餘人。
“大舅舅,大武哥,小武哥,香竹,今晚我們應該是沒法營業了。”
“你們幫忙把檔口收拾收拾,把裡面的東西發了算了。”
給員工們交代完。
她又看向周圍的顧客們,“今天謝謝大家幫忙!”
“耽誤了這麼久,大家也餓了,檔口剩下的食物,全部免費。”
“大家隨便吃點,墊墊肚子。”
大媽一邊按著王瑛,一邊還說著,“老闆大氣!”
其餘的客人也跟著嚷嚷,“老闆大氣!”
雖然晚飯沒吃上,但這不是也一起維護了社會主義的治安建設。
值了!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這會肚子也嘰裡咕嚕叫。
聽說這家店的包子和肉花捲都是陳南雁做的。
這臭娘們在家裡的時候,可沒給他做過。
等他出來了,非得鬧到飯店放人不可!
今天陸永兵第一天上崗,就讓薛瑞峰給拽來了。
他帶著一個小隊趕過來,把人和鄭建源一起帶走了。
先拘留。
林萋萋這才有功夫看一眼簡玉書。
這一看覺出點不對勁來,簡玉書額角都被汗打透了。
雖說現在天氣熱,但也不至於出這麼多汗。
林萋萋本來是想道謝,現在卻著急了,“怎麼回事?”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是不是受傷了?”
剛才幫林萋萋擋的那一下,簡玉書後肩膀被鋤頭那個尖頂了一下,一直悶著疼。
疼的冷汗都下來了。
本來想著忍一忍就算了,沒想到被林萋萋看出來了。
他輕輕搖了下頭,“剛才被撞了一下,問題不大。”
“傷哪了?”林萋萋想上手,但又不能冒昧的上手扒衣服。
只能繞來繞去地看,像只圍著人轉來轉去的小貓。
簡玉書覺得自己的後肩,也沒那麼疼了。
他正打算活動一下,就被薛瑞峰一巴掌拍到了傷處,“怎麼樣,簡哥?”
“我來得及時吧?”
簡玉書被他這麼一拍,差點疼的喊出來,在林萋萋面前丟個大臉。
他連牙根都咬緊了,回頭幽幽地看著薛瑞峰,咬牙切齒的說,“及時。”
“你手再重一點,就能把我拍死。”
薛瑞峰訥訥地把手放下來。
他簡哥的嬌氣程度又上新高度了?
現在背後拍一下,都能把人拍死?
“別鬧了。”林萋萋有點哭笑不得。
她從廚房裡拿了一些冰塊,包在毛巾裡,遞給薛瑞峰。
義正言辭,“剛才簡同志勇鬥歹徒,可能是受傷了。”
“你要不帶他去醫院看看。”
林萋萋也想跟著去,但她店裡還有個陳南雁。
她只能拜託薛瑞峰,“你們先去,等我安頓好了員工就過去。”
薛瑞峰聽到簡玉書受傷了,也不敢怠慢。
幫忙捂著冰袋就往醫院去了。
林萋萋回到飯店之後,想了想,去了一趟廚房。
見她又是洗又是切的,大武湊過去,“小林老闆,我來唄。”
林萋萋笑笑,手上卻沒停,“沒事,這個我自己來。”
蔬菜粥很快,林萋萋找了砂鍋給煨上,這才去看陳南雁。
休息室裡,所有人都沒走。
張嬸和魯巧春已經勸了半晌了。
“小陳,為了這事不至於,再說你現在走了,我們上哪找白案廚子去?”
“對呀,陳姐,林老闆肯定不會在意這個事的,你好不容易做熟了,現在走太可惜了。”
陳南雁臉色蒼白,搖著頭,“他們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