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萋萋賣了五天燒餅。
到第五天的時候,她就明顯感覺燒餅賣出的速度下降了。
到薛瑞峰來的時候,除了留給他的那一份,居然還有幾個沒賣完。
林萋萋試圖推銷,“明天工地放假,我不出攤,你要不要多買幾個。”
薛瑞峰這個冤大頭果然都買了。
簡玉書嘴嚴,半點東西都挖不出來。
等他和林萋萋熟了,他就問問這位女同志。
跟他簡哥到底什麼關係,怎麼今天送這個,明天送那個的,還都不要錢。
工地休假,林萋萋乾脆也跟著休了一天。
她尋思著燒餅差不多已經賣到頭了,得換點新花樣。
最近她東西買得多,張嬸的親戚給她帶了一筐子佔瓜。
這玩意在鄉下不值錢,那人乾脆送給林萋萋了。
佔瓜在北方叫西葫蘆,這種蔬菜一般清炒或者炒雞蛋吃。
但現在油很值錢,能吃炒菜的家庭,多半不會用油炒這個,所以這邊多用來做湯。
做湯又哪能消耗的了這麼多,在鄉下好些人家都拿佔瓜餵雞或者餵豬了。
但這筐佔瓜對於林萋萋來說,簡直是瞌睡時給她送了枕頭。
她正愁找不到新花樣呢,這花樣不就來了。
以前她減脂的時候,很喜歡吃一種叫糊塌子的東西。
就是把西葫蘆,胡蘿蔔擦成絲,混在麵粉和雞蛋液裡,煎成餅狀。
口輕的可以空口吃,口重的可以調個蘸料。
而且這糊塌子又有雞蛋又有蔬菜,黃的,綠的,紅的,色彩豐富,賣相絕佳。
張叔在鋁鋼廠是車焊工,幾乎什麼活都會做,他之前就給張嬸做了個擦絲器,張嬸不怎麼用,倒是便宜了林萋萋。
這種糊塌子特別簡單,蔬菜洗淨,擦絲,放上鹽殺水。
然後調麵糊,給煎熟了就行。
小院今天晚餐的主食就整上了糊塌子。
張叔這個中原人,可喜歡吃這種帶菜的麵餅了。
一頓飯下來,話沒說一句,就著蘸水吃了五大張。
看張叔這個反應,林萋萋感覺這糊塌子能挺好賣的。
張嬸一邊罵他餓死鬼投胎,一邊感嘆,“沒想到佔瓜還能這麼吃呀。”
“我之前最討厭吃佔瓜了,燒出來的湯味道又不怎麼的,還軟塌塌的。”
“還是萋萋辦法多,你說你這個小腦袋瓜,怎麼那麼聰明呢。”
“明天攤子上是不是要換新花樣了?”
林萋萋跟張嬸討論著東西怎麼裝,價格怎麼定。
越說就越覺得,以後一定要把張嬸發展起來。
腦子活絡,觀念新,更關鍵的是,她還擅長接收新事物和學習。
雖然現在因為時代的侷限只能做個工人,但只要給她一個機會,一定會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
經過了一天假期,林萋萋的裝備越來越多了。
除了裝糊塌子的兩個紙箱,還有多加了一個帶把的小搪瓷盆子,裡面放的是秘製的蘸水。
她馬紮剛落地,旁邊的米糕大姐就吆喝起來了。
“火燒,剛出爐的火燒,又酥又香又便宜,素餡4分錢,肉餡6分錢,買5個贈1個。”
林萋萋杏眼睜圓,心說這就學上了?
不僅學她賣燒餅,還要跟她打價格戰,大姐的小手段挺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