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樂意?”
“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了!”
“還是說,桑大小姐,想讓我把你之前找我乾的齷齪事說出去?”
桑初柔掙扎的動作瞬間小了。
她低著頭,跟在錢鵬明後面,又柔聲說,“明哥,咱們慢慢來。”
錢鵬明稍微鬆了點勁,“成,那最近就先陪哥吃幾頓飯。”
“記得收拾漂亮點,我的哥們都知道我物件是江南大學的校花,別給哥丟臉。”
說完,還伸手摸了摸桑初柔的臉。
桑初柔想躲,被他一下捏住了臉頰。
錢鵬明揚揚眉尾,“咋滴,摸臉還不算慢慢來?”
他眼光往下猥瑣的掃了掃,“那摸哪才算慢慢來?”
桑初柔被他淫邪的眼神掃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縮著身體往後躲了躲,“吃,我吃。”
錢鵬明帶著她,去了好幾次飯局。
每一次都是吞雲吐霧,喝酒划拳。
燻得桑初柔都想吐,還有好幾次,他的手都摸到了桑初柔的大腿上。
這個事很快就在小組裡傳開了。
“桑初柔不是江南大學的校花嗎,怎麼找了那麼個物件?”
“就是,像個小流氓一樣!”
組裡也有兩個江南大學的。
“她以前在學校裡,好多人追,她都吊著,就是想追金融系的簡教授,可簡教授不喜歡她。”
“我還以為她會在薛助教和高學長之間選一個呢,沒想到挑了這麼個貨色。”
“就是,平時在學校裡,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現在看上這個人,就是個混混。”
另外幾個組員,捂著嘴笑起來。
“混混怎麼了?混混能有小汽車。”
“你們有小汽車嗎?”
-
天氣越來越冷,眼瞅著就要過年了。
林萋萋早上一開院門,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毛呢大衣的女青年。
她拖著行李箱,帶著無框眼鏡,一身的書卷氣。
林萋萋疑惑地看著對方。
反倒是對面先開口了,“萋萋?”
“這就認不出來了?我是你海燕姐。”
林萋萋這才想起來,這是張海燕,張叔和張嬸的大女兒。
這不穿過來,也沒見過,就把這人給忘了嘛。
她心虛地摸摸鼻尖,然後掛上小梨渦,“海燕姐!你回來過年了嗎?”
張海燕靦腆的笑笑,“是呀,好久不見。”
她又抿抿唇,“謝謝你照顧我媽媽。”
最近這半年,張嬸每次給大女兒打電話,都要提起林萋萋這個名字。
今天萋萋說了這個。
明天萋萋帶她做了那個。
張海燕和張海霞都不在張嬸身邊,幸好有林萋萋可以陪陪她。
而且現在張家在林萋萋的幫助下,經濟狀況好了很多。
張嬸每月匯給她生活費都漲了一倍。
她在京城消費高,原本都是邊打工邊上學。
現在可以不打工,專心上學了,甚至都有錢買行李箱了。
她是真的感激林萋萋。
林萋萋趕忙把她迎進去,“張嬸最近都住在工廠那邊,海燕姐,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小轎車開到了工廠,張海燕才驚覺,原來江城的變化這麼大。
原本的荒地變成了整潔現代化的廠區。
旁邊村子裡舊土坯房也被推平了,聽萋萋說,這裡要蓋成工廠的員工宿舍,還要加蓋一座小吃城。
村子北邊的荒地上,反而蓋起了一棟又一棟的小二樓。
“變化真大!”張海燕感嘆。
忽然村子東南角一棟老舊的土坯房引起了張海燕的注意。
“那棟房子怎麼沒有推掉。”
林萋萋也看了一眼那邊。
房屋的外牆都已經開裂了,周圍全是雜草。
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亂七八糟。
院中的破床板上,躺著個癱子。
身子一抽一抽的,大著舌頭不知道喊些什麼。
他的臉完全水腫了起來,五官都變了形,早就看不出之前俊逸的模樣。
一個老頭蹲在門檻上,滿面愁容地磕著菸袋鍋。
雙頰都凹陷了下去,一副多日沒有吃飽飯的模樣。
一個老太正在拿掃床的掃帚追打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
嘴裡還嚷嚷著,“又是個賠錢貨!又是個賠錢貨!”
“家裡哪裡養得起這麼多賠錢貨!”
林萋萋冷笑一下,看來水蓮是生了個女兒。
她轉向張海燕,聳聳肩,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誰知道呢?”
“可能是因為他們戀家,不捨得搬。”
既然如此,就彼此綁在一起,相互折磨到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