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安把頭縮回去,眼前的三人,正是他目前最棘手的敵人。
謹慎一些,以防出什麼差錯。
白貴手按在胸前,看了一眼白浩然,面無表情道。
“那洋縣的旅帥,你可打探出什麼情報來。”
白浩然一臉無所謂。
“下午些許時分,我便叫人去洋縣探察。”
白貴點點頭。
“我奉勸你,多些關注,要讓他許十安這麼安然發展下去。”
“早晚有一天,這新縣就不會再姓白。”
白浩然踉踉蹌蹌走回座位上。
“呵,父親還是多關心你的那條河吧,要是真讓許十安發現,恐怕難免會有一戰。”
白貴滿臉通紅。
“你!”
“逆子!你可知道,這旅帥的位置,老子花了兩千銀兩。”
花錢買官?
許十安躲在柱子後面,候耳聽著。
不過也不出意外,白浩然這種能力的人,旅帥的官職自然來路不正。
想當初,他也在史書中看到過。
東漢末年,亂世之中,金錢與權勢交織,買官之事屢見不鮮。
更何況現在這個世界,簡直比東漢末年還要亂上數倍。
想這奉天朝廷中,摻水的官職,應該不在少數。
“那我,不是將新縣治理得頭頭是道麼?”
白浩然伸手在空中開始比畫。
“頭頭是道?”
“這種話你也敢說得出來?”
白貴此時已經被氣衝昏頭腦,擼起衣袖,朝白浩然的坐席走去。
洋東上前,拉住白貴。
“罷了罷了,浩然喝多了,咱們先出去,讓他自己冷靜一會兒。”
顯然,這白貴與白浩然之間的父子關係,實在是讓人唏噓。
許十安偷偷又探出頭,觀望著眼前的亂局。
白貴隨一旁的洋東離開了房間,只剩白浩然一個人留在房間。
“這白浩然一動不動,莫不是昏睡過去?”
出於謹慎,許十安將破氈帽丟擲去。
見趴在桌上的白浩然沒有反應,自己才敢慢慢走出來。
拿回自己的破氈帽,許十安盯著趴在桌上的白浩然。
殺了他?
以後有的是機會,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若是把這白浩然殺了,自己也難逃出這新縣折衝府。
桌上的白浩然咧著哈喇子,已經分不清,桌上是酒還是口水。
見無事可做,許十安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後,時間已是亥時一刻,校場上的兵卒依然在把酒言歡。
許十安的初衷是不願有絲毫輕敵之心,可自從踏進了這新縣折衝府的大門起。
這府中的兵卒,一個個被酒精所麻痺,神態迷離,這般光景之下,自己想不輕敵都著實艱難。
許十安回頭看看,白浩然依舊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手中還握著酒杯。
“白浩然啊白浩然,我可得感謝你,幫我除去那實在不應該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