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怪談沒有成功,但也沒有失敗,肖染估摸著這位異發君可能等過段時間冷靜下來後,還會來找自己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麼說,肖染總體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嘴上哼著小曲,肩上提著扁擔,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鹽店的輪廓在夜色中浮現時,肖染的腳步聲突然凝滯。
門是開的。
這段時間相處,繡娘也摸清楚了一些規律,如果肖染回來晚,她就關上門,坐在櫃檯裡等自己到深夜才會去休息。
而此刻大門敞開,像張黑洞洞的嘴。沒有暖黃的燈光溢位,沒有繡娘倚著櫃檯嗔怪“又野到這般時辰”,只有死寂。
肖染眉頭一沉,精神力如蛛網般炸開,瞬息籠罩整座鹽店。
只見店內貨架傾塌,鹽粒灑了滿地,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櫃檯抽屜全被暴力拽出,繡娘常坐的椅子也躺在地上,賬本都被撕的粉碎。
“出事了?”
肖染精神力快速掃過後院,卻沒有找到繡孃的蹤跡,反倒是看到後院的屋子裡同樣滿是狼藉。
這下肖染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他將肩上的扁擔收起,快步來到房門前,這時候才注意到房門旁貼著一張告示,上面的漿糊還沒幹透。
肖染一把扯下,紙上的硃砂印戳在黑暗中猩紅刺目:「犯婦繡娘,毒殺公婆、售販毒鹽、欺師滅祖.即刻收監候審望鄰里舉證.」
???
看著上面的內容,饒是肖染也是忍不住呆滯了幾秒。
“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呢??”
但很快,肖染就猜測到了原因,恐怕問題是出在了李笑的那位大姑身上了。
想來這夥人還是不死心。
“是我下手慢了!!”
肖染有些自責,明明答應了繡娘幫她解決掉大姑這邊的麻煩,但肖染心裡其實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本想著恩科開始前,給這位大姑一個教訓就算了,卻沒想到人家先動手了。
而且一動手就是這般狠辣,顯然是打算要藉此機會,一棒把繡娘打死,把案子坐實了。
肖染把告示攥在手心,眼底冷光時隱時現,一轉身便是躍起上牆頭,直奔向衙門的方向去。
這衙門其實不遠,肖染片刻間便是來到衙門口,可站在衙門外,肖染眼底反而生出異色。
“又是這東西!”
只見衙門的大門上,赫然高懸著一面匾額【王法如牢】四個大字在夜色下依舊燦燦生輝,光耀奪目。
肖染只要靠近,馬上就感覺到周身像是被某種枷鎖束縛,正不斷在壓制自己。
越往前走,壓制越強,肖染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踏入這衙門的大門,只怕身上的實力至少要被壓制下十之八九。
很顯然,這牌匾後面怕是同樣蓋著【傳國玉璽】的寶印,被賦予了某種規則力量。
這樣一來,自己若是想要硬闖恐怕是行不通。
見狀,肖染只能走上前去,拿起門口的鼓槌,對著面前的鳴冤鼓敲打上去。
“敦敦敦敦……”
伴隨著陣陣鼓聲響起,不一會衙門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一名差役過來攔住肖染:“幹什麼呢,大半夜來敲升堂鼓,打擾了老爺休息,還不扒了你的皮。”
肖染聞言趕忙向差役說道:“官爺,我今日回家,得知有人冤告我家娘子,毒殺公婆,人已經被抓來了,所以特意來伸冤,官爺您勞煩通融一二。”
“哦,原來那個繡娘是你老婆啊,嘿嘿,去後院吧,待會就送你老婆出來。”
“啊?”
饒是肖染聽到此話也是一怔,但他不是愚木之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然間變得的陰沉下來。
一把按住差役的胳膊,差役臉色一變,還要掙扎,但肖染的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卻是讓他立刻的招架不住的半跪在地上。
剛剛從肖染手上拿來的錢袋子也跟著掉了下來。
“說,我家娘子如何了!”
肖染眯著眼死死盯著差役,差役本還想要罵街,可注意到肖染的眼神後,也是心底一陣發慌趕忙說道:“死……死了,她……那個……受不了刑……自己撞死了。”
聽到差役此話,肖染眼底流露出一抹狠辣的殺意。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差役,知道對方沒有說實話,但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差役眼看肖染放開手,趕忙爬起來,神色戒備的盯著肖染,一隻手已經放在刀柄上。
“你別亂來啊,這可是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