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姚錦芊頓時聽到了滿朝文武的唏噓聲。
“天哪,梁國使團這是在幹什麼?”
“哪有使團帶著囚車進宮面聖的啊?”
“那個囚車裡關押著的是誰?”
……
姚錦芊不禁有些好奇,微微抬起了頭,餘光瞥見殿門外緩緩駛入一輛腐木囚車,鐵鏈拖曳聲刺得人耳膜發痛。
囚車卻是用篷布蓋著,看不清裡面關押的囚犯,
囚車前面站著位身著蟒袍的男子,看上去與魏肆辰差不多大。
“梁國太子梁硯宏,代父王向彥國陛下請罪。“
梁硯宏單膝觸地,腰間懸著的幾塊玉佩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他身後八名赤甲衛猛地掀開囚車篷布,頓時,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囚車裡關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梁國質子,梁硯修!
梁硯修被鐵鏈穿透琵琶骨釘在車壁上,暗紅血痂凝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他整個人狼狽不堪,幾乎是只吊著一口氣。
曾經矜貴的錦袍如今已成襤褸布條,露出胸口猙獰的黥刑印記。
這副慘樣,是隻看一眼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姚錦芊將視線投向囚車的那一刻,剛好與梁硯修對視。
梁硯修滿含血絲的眼睛只是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就別開了視線,臉上淡漠無情,可手指卻緊緊扣著囚車的車板,似乎很是不甘。
魏肆辰見到梁硯修,臉上卻沒露出什麼特別驚異的表情,只淡淡開口:“梁國太子,不必多禮,起身說話。”
坐在一旁的詹王悠悠開口道:“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啊?”
梁硯宏拱手行禮作答:“孤這弟弟乃是梁國送到彥國的質子,身擔維繫兩國和平的重任,奈何孤這弟弟太過頑劣,竟然私自逃回國,聽說……還偷了陛下的一樣東西,孤深感愧疚,特意帶著弟弟前來,向陛下賠罪。”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都變了。
他們只知道梁國質子私逃回國,當初陛下還派昭武衛去抓他來著,但還是讓他給跑了。
沒想到這梁國質子,竟然還偷了陛下的東西?
姚錦芊則暗暗攥緊了身上藏著的萬骨令,她聽出了梁硯宏是話裡有話。
他在試探魏肆辰對萬骨令的態度。
畢竟得到一塊令牌就能擁有天策軍,這麼大的誘惑,誰不想去爭奪一番呢?
“哦?”魏肆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朕倒是記起來了,他是偷走了朕的一樣東西,既然你都將梁國質子抓起來了,那朕的東西,是該還回來了。”
“那是自然。”
梁硯宏揮了揮手,命手底下人呈上了一塊玄鐵令牌。
安順接過令牌,遞給了魏肆辰。
魏肆辰拿起令牌,放在案上,卻是嘆了一口氣:“倒是可惜了,朕手中這個傳聞中可以號召天策軍的萬骨令,竟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