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芊更急了,手忙腳亂地擺弄著水草,將水草往自己脖子上一圍,假裝被水草纏住,然後閉上了眼睛。
很快有人游到了姚錦芊旁邊,將她脖子上的水草扯開,又將她拖回岸邊,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語氣驚喜:
“陛下放心,姚答應鼻息尚存!想來是那水草纏住了姚答應的脖子,姚答應並未在水中窒息,姚答應真可謂是福大命大啊!”
雪媚娘急切地跑過來,不斷用腦袋蹭著姚錦芊,焦急地用爪子拍打她的臉。
魏肆辰快步走至姚錦芊身邊,用力晃了晃她的肩:“姚錦芊,姚錦芊!”
姚錦芊吐出一口水來,緩緩睜開眼睛,裝作虛弱的樣子:“陛下?”
魏肆辰朝她伸出手,姚錦芊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脖子,可魏肆辰的手卻沒落在她脖子上,而是幫她取下了髮髻上纏著的水草。
“你受苦了。”
姚錦芊聽到這溫柔的語氣,頓時被口水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剛才還對她要打要殺,此時卻對她溫柔以待,這暴君莫非還有人格分裂?
“你保護雪媚娘有功,這幾日且在宮中好生調養身子,至於這仇,朕自會替你報。”
姚錦芊有些驚訝。
因為她保護了雪媚娘,所以魏肆辰對她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這還真可謂是……母憑子貴啊!
姚錦芊前腳被護送到冷宮,御醫後腳就來了,給姚錦芊開了副藥,又叮囑了幾句。
離開前,還小聲嘀咕道:“也是奇了,老夫當御醫二十多年,短短一個月內,竟然一連兩次來冷宮整治。”
姚錦芊扶額,她也很奇怪,自己一個冷宮妃子,怎麼就和暴君打上交道了呢?
柳喏見姚錦芊渾身溼淋淋地回來,都快急哭了,被姚錦芊好一陣安慰,方才放心了些,去替姚錦芊煎藥。
莊禾蕊看姚錦芊這副慘樣,揣上匕首就要去行刺桑憐容,被姚錦芊和俞聽溪死死拉住。
俞聽溪:“桑憐容那邊陛下自有謀劃,我們就不必瞎操心了,至少這段時間,冷宮應該還算安全。”
姚錦芊:“桑憐容現在好歹也是桑妃,你湊上去豈不是送人頭?”
莊禾蕊被兩個人拉著,只好作罷,在冷宮裡靜觀其變。
第二日,就傳來了一則訊息。
桑憐容因為觸怒陛下被關了禁閉。
莊禾蕊氣炸了:“這個桑憐容差點害死了錦芊,竟然就只是被關了禁閉?”
俞聽溪客觀地解釋道:“桑憐容乃是兵部尚書之女,如今又得陛下寵愛,位列妃位,將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答應推入水中,構不成什麼大罪,況且……照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封鎖姚姑娘落水一事。”
姚錦芊嘆氣:“宮鬥還真是複雜。”
俞聽溪調侃道:“這不就是你最擅長的?”
姚錦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找補道:“這個……都鬥進冷宮了,哪裡談得上擅長?而且,若能安穩過一輩子,誰又想去過刀尖舔血的生活?”
俞聽溪:“你還真是變了。”
姚錦芊再次聽到俞聽溪說自己變了,心中莫名有些懷疑,卻笑著試探道:
“總說我變了,搞得你以前跟我很熟似的,明明冷宮裡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啊!”
俞聽溪:“以前聽的傳聞多了些,看來……傳聞也不可信啊。”
姚錦芊面色變得有些嚴肅:“俞姑娘,我有一句不知當不當講。”
俞聽溪:“但說無妨。”
姚錦芊正色道:“俞姑娘,你究竟在懷疑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