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肆辰由安順攙扶著坐回榻上,緩了緩,方才開口道:“桑憐容溫婉賢淑,深得朕心,即日起,升為桑妃。”
桑憐容先是一愣,所有驚懼頓時煙消雲散,心中狂喜,脖子上的劇痛也顧不得了,跪在地上謝恩。
姚錦芊心中感慨,一會兒要殺人,一會兒又升位分,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都退下。”魏肆辰忍受著腿上的陣陣刺痛,又指著桑憐容道,“你留下。”
桑憐容嘴角上揚:“是。”
姚錦芊巴不得趕緊出去,隨即行禮告退。
一個小太監領著姚錦芊回冷宮,姚錦芊左右張望,沒見著莊禾蕊與俞聽溪的影子,開口問道:“公公可曾見到與我一同過來的那兩位姑娘?”
小太監回道:“福寧殿外,無關人員不可停留,自是從哪裡來,送回哪裡去。”
姚錦芊不再多言,跟著小太監往回走,走出些許地後,姚錦芊將袖中的雪媚娘抱了出來,雪媚娘剛才蹦得太歡,傷口有些開裂,此時不敢再鬧騰,趴在姚錦芊懷裡嚶嚶叫著。
姚錦芊揉著雪媚孃的腦袋:“乖乖,再忍忍,馬上就回去了。”
雪媚孃的傷口需要重新包紮,姚錦芊心中急切,腳步也不禁加快了一些。
小太監見姚錦芊腳步匆忙,他倒也想著儘快將這送人的差事辦好,於是腳步也一同加快了幾分。
小太監走著走著,面前忽地走來一道修長的人影,小太監看清來人,連忙駐足行禮:“見過詹王殿下。”
姚錦芊一路低頭照看著雪媚娘,被小太監這麼一聲喊,猛然回過神來,連人都沒看清,急忙跟著行了一禮:“見過詹王殿下。”
姚錦芊抱著雪媚娘,腦中開始翻找有關詹王的資訊。
詹王魏庭佑,暴君的那位小皇叔,在原主的記憶裡,似乎是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之人。
值得慶幸的是,詹王跟原主只在宮宴上遠遠見過幾次,算得上陌生人,應當沒什麼仇怨。
“錦嬪娘娘不必多禮,起身吧。”
魏庭佑嗓音清朗柔和,聽著平易近人。
姚錦芊起身,微微抬眸,只見眼前男子清秀俊朗,長著一雙與魏肆辰有八九分相似的丹鳳眼,可眉眼卻不像魏肆辰那般凌厲,唇角也帶著笑意,看上去很好接觸。
姚錦芊一愣神,恍然意識到魏庭佑剛才對她的稱呼。
錦嬪娘娘?難道魏庭佑不知原主早已被打入冷宮?
姚錦芊:“殿下,臣妾早已不是什麼錦嬪娘娘,如今只是姚答應。”
魏庭佑垂眸,看到姚錦芊懷裡的白貓,面上流露出一絲驚訝,口中順著姚錦芊的話問道:“哦?原是這樣,錦……姚答應與陛下之間,可曾有什麼誤會?”
姚錦芊自然知道原主是被惜妃陷害的,然她不知詹王底細,豈會順著他的話講?
“陛下明辨是非,所做一切自有道理。”
魏庭佑聽到姚錦芊的回答,有些詫異,又緊接著道:“姚答應若有什麼冤屈,與本王說說,或許本王還能幫著在陛下面前替你說上幾句話。”
第六感告訴姚錦芊,這個人絕對有些問題。
笑話,哪個王爺會逮著一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冷宮棄妃問有沒有冤屈?
總不能離譜到對她一見鍾情吧?
姚錦芊退後一步,搖頭道:“殿下多慮了,臣妾並無冤屈,臣妾的貓兒受了傷,需儘快換藥,臣妾先行告退了。”
姚錦芊話說到這份上,魏庭佑自然沒有理由再阻攔,只能默許她離開。
姚錦芊走遠後,魏庭佑卻仍舊停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似在琢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