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芊從腦海中模糊尋找到關於昭武衛的記憶。
十年前,年僅十五歲的魏肆辰登基為帝,僅用三年時間,便秘密練出一支獨獨聽屬於他的強大軍隊,即為昭武衛。
那一年,魏肆辰帶著昭武衛直逼朝堂,用劍威脅垂簾聽政的太后,太后不得已,只得交出手中政權,退守皇陵。
那一年,昭武衛僅用一夜時間,將所有太后黨官員滿門格殺殆盡。
自此之後,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大彥百姓無不驚恐,魏肆辰“暴君”的名號也是由此得來。
民間從而流傳了一個說法,昭武出,血滿門。
圍觀人群四散而逃,身著銀甲的昭武衛闖入青樓,手持長劍,整齊有序地排成陣列。
而另一邊,無數黑衣人從青樓內湧現,用極快的速度包圍了姚錦芊,與昭武衛對峙。
昭武衛甲冑森然如鐵牆,將青樓圍得水洩不通。
魏肆辰褪去明黃龍袍,一襲玄色勁裝勾勒出挺拔身形,他單手負於身後,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穿過昭武衛。
那雙狹長的鳳目掃視全場,漆黑瞳孔裡翻湧著令人膽寒的殺意,薄唇輕啟,聲如重錘,不怒自威:
“朕的女人,誰碰,誰死。”
宋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慘白,兩眼一翻,竟暈死過去。
梁硯修從二樓緩緩走下來,鼓掌道:“好,好啊!不愧是大彥君主,千騎闖黑市,救得美人歸,真是令人動容,美人兒,你說是不是?”
梁硯修說著,卻將一把長劍抵在姚錦芊脖頸處,挑釁地看著魏肆辰:
“只不過,這美人實在難得,陛下若不拿出什麼能讓我開開眼界的東西,我怎麼捨得放手呢?”
姚錦芊緊咬後槽牙,吐出兩個字:“無恥!”
梁硯修笑意更甚,貼著姚錦芊的耳朵道:“美人難道不想看看,陛下對你的情意有多深嗎?”
“住手!”
魏肆辰大喝一聲,眼底的戾氣似要將梁硯修就地斬殺。
姚錦芊抬眸看向面前的魏肆辰,看向這個令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真的太深不可測了。
姚錦芊已經無法分清,魏肆辰此時究竟是真的受制於梁硯修,還是這一切只是他的計中計?
魏肆辰再次開口道:“梁硯修,朕勸你莫要得寸進尺,若是敢傷她半分,朕會令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也得看看陛下拿出什麼誠意來。”
梁硯修絲毫不懼,手中一用力,劍鋒劃破姚錦芊的脖頸。
姚錦芊只覺脖頸處傳來陣陣刺痛,溫熱的鮮血流淌下來,眩暈感更甚。
魏肆辰眼裡閃過一絲焦急:“你想要什麼?”
梁硯修開門見山道,緩緩吐出三個字:“萬骨令。”
魏肆辰眉頭緊蹙,冷笑一聲:“梁國質子,來我大彥蟄伏多年,原來就是為了這萬骨令。”
梁硯修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反正這萬骨令陛下拿著也沒用,不如給我,待我大業有成,並不會虧待陛下,如此互利共惠的關係,陛下何必考慮這麼久?”
魏肆辰垂眸思索良久,看上去有些遲疑。
一旁的昭武衛統領陸塢見魏肆辰猶豫不決,勸道:
“陛下不可啊!這小子狼子野心,若真得了那萬骨令,後果不堪設想!”
魏肆辰聲音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朕的芊芊就不重要了嗎?”
陸塢從未見過陛下對哪位女子這般上心,可事關大彥國事,陸塢即使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也還是堅持開口道:
“天下美人何其多,不止錦嬪娘娘一個,陛下三思啊!”
梁硯修重重嘆了一口氣,手中的劍又刺深了幾分,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