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芊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姚錦芊想到雪奪魄的事還沒有著落,從床上驚起,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就朝凝和殿跑去。
凝和殿內,俞聽溪正修剪著花枝,旁邊,莊禾蕊十分憤怒地瞪著一旁侍奉的三七。
見到姚錦芊,莊禾蕊面上一喜,迎了上去:
“錦芊,聽說你昨夜受了傷,怎麼樣,好點了嗎?要不是三七這個混小子將我打暈,我定能衝上去將你救回來!”
姚錦芊聽到這話,哭笑不得:“那還是多謝三七將你打暈了。”
梁硯修武功不比莊禾蕊弱,身邊又有許多高手,莊禾蕊若貿然上前明著救她,怕是會讓自己也深陷困境。
一旁的三七撲哧一笑,被莊禾蕊瞪了一眼,又悻悻地捂住嘴。
莊禾蕊輕拍了一下姚錦芊:“你都這樣了,竟然還取笑我?”
姚錦芊:“放心好了,我命可大得很!”
莊禾蕊又想了想,神色凝重:“錦芊,聽聞昨夜是陛下率領昭武衛將你救出來的?陛下可曾問你如何出的宮?你會不會因此受罰?”
姚錦芊答道:“我說我是扮作宮女偷溜出的宮。”
莊禾蕊:“陛下信了?”
姚錦芊搖搖頭:“陛下不信,卻沒有多問。”
俞聽溪輕咳一聲:“既然陛下沒有追究,我們何必糾結?”
姚錦芊被莊禾蕊這麼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連忙問道:“對了,那個六郎呢?”
俞聽溪:“我正要與你說此事,陛下也派人在黑市盯著,我為了不引人注意,就故意讓陛下的人帶走了六郎,至於查出了什麼,現在只能耐心等朝堂上傳來的訊息。”
此時無事可做,姚錦芊正要和莊禾蕊一起離開,忽而被俞聽溪拉住。
姚錦芊一愣:“俞嬪娘娘,怎麼了?”
俞聽溪對莊禾蕊道:“蕊蕊,你先走,我與錦芊說些事。”
莊禾蕊撇撇嘴:“得了,我又不能聽唄!”
俞聽溪有些愧疚,但莊禾蕊抱怨歸抱怨,卻還是很爽快地離開了。
姚錦芊見俞聽溪神情凝重,心裡莫名開始慌張:“俞嬪娘娘,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俞聽溪嘆了口氣:“錦芊,小心陛下。”
“為何這麼說?”
俞聽溪鄭重道:“陛下多疑,你與陛下接觸得多,定要小心些。”
姚錦芊半眯眸子:“俞嬪娘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俞聽溪沒有正面回答,只道:“錦芊,你只需知道,我不會害你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些小秘密,俞聽溪不願說,姚錦芊也不好多問,回到了自己的雲歸殿內。
下午,一則訊息就傳到了姚錦芊耳中。
桑家倒了。
棉兒站在姚錦芊跟前,將打探到的訊息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兵部尚書桑庸得知兒子死訊後悲痛欲絕,在朝堂上將那個殺死桑家公子又消失的兇手罵得狗血淋頭,上奏要陛下做主,誅了那兇手的九族,可哪知陛下只一句話,就懟得他面色煞白,幾乎暈倒!”
姚錦芊一邊擼貓一邊聽著,忍不住一笑,問道:“陛下說了什麼?”
棉兒講得口乾舌燥,自個兒倒了一杯水就往嘴裡送,柳兒連忙阻止:“怎這般沒規矩了?”
姚錦芊擺擺手:“無妨,在我手底下做事,規矩不重要,棉兒,喝了水繼續說就是。”
“陛下說——”棉兒一口飲完茶水,陳了一口氣,模仿道,
“桑庸,依你的意思,是要朕下旨誅了自己的九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