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兒哈哈笑了好一會兒,又繼續道:
“那桑庸一聽,整個人都傻了,話都說不出來!陛下又將自己昨日微服私訪,撞到桑家公子當街行兇,還威脅辱罵他一事講了出來,將桑庸嚇得抖成了個篩子!”
“桑庸話鋒一轉,在朝堂上大罵自己兒子不是個東西,死有餘辜,又罵自己不是個東西,衝撞了陛下,一邊磕頭一邊求陛下饒命!”
姚錦芊:“那陛下又是如何說的?”
“陛下直接命人取來了桑家的各項罪證,包括桑庸這些年貪汙受賄的、欺壓百姓的、籠絡官員的各項證據,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在宮內放火!”
柳兒大驚:“什麼?當日冷宮起火,竟然跟桑家有關?”
棉兒:“沒錯,陛下查到冷宮起火的關鍵因素是梁國進貢的淬焰煙,而那批淬焰煙一直以來都由兵部侍郎桑庸保管。陛下還命人將桑憐容給帶上朝廷,桑憐容一開始嘴硬不肯說,陛下又帶來一個名喚陳六的人,陳六當場指證是桑憐容派人在他那邊買了雪奪魄!”
這陳六應該就是六郎的全名了,姚錦芊細細聽著,卻總覺著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一些。
“人證物證俱全,桑憐容辯無可辯,只好將自己以柳家全家性命威脅柳喏給你們下毒的事,和派人在冷宮放火的事說了出來,但這事還沒完,娘娘,之後你猜怎麼著?”
姚錦芊聽還有反轉,立即激動了起來:“之後怎麼了?”
棉兒繪聲繪色道:“那桑憐容見自己沒救了,竟然當場指證詹王,說詹王才是幕後黑手!”
姚錦芊一下子從位置上彈了起來:“詹王?”
冷宮起火一事竟還有詹王的手筆,那就是說……詹王也想要她死?
棉兒:“桑憐容雖然指證了詹王,但她沒有證據,再加之詹王的一番自證說辭,自然沒能拉詹王下水。”
姚錦芊問:“對於此事,陛下什麼態度?”
棉兒回答得理所應當:“詹王與陛下血脈相連,陛下自然是向著詹王的,非但沒有聽信桑憐容的鬼話,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維護詹王,當即下旨將桑庸押入天牢,奪去桑憐容的封號,將其遣去掖庭司做一輩子雜役。”
聽到這裡,柳兒感慨道:“從高坐妃位跌到掖庭司雜役,這可比直接賜死還折磨人啊!”
姚錦芊聽著棉兒的講述,心裡對魏肆辰又忌憚了幾分。
什麼血脈相連,應該是現在還動不了詹王吧?
姚錦芊不禁感嘆,像魏肆辰這樣步步為營又能忍的人,怪不得能在皇位上坐這麼久。
姚錦芊放下懷裡的雪媚娘,站起身來,往殿外走去。
柳兒問:“娘娘,您做什麼去?”
“柳兒,你跟著我去一趟掖庭司,棉兒,你留著照顧好雪媚娘。”
棉兒應道:“是。”
姚錦芊走後,棉兒悄悄走到歸雲殿門口,對守在一旁的小太監道:
“去告訴陛下,奴婢已經將桑家之事告知錦嬪娘娘,請陛下放心。”
小太監行了一禮,匆匆離去傳話。
另一邊,姚錦芊看著身後跟著著的兩列禁軍,有些疑惑:“你們……要一直跟著我?”
為首的禁軍道:“回娘娘,陛下交代過,要護娘娘周全。”
“好。”
雖然知道這保護裡面含了些監視的成分,但姚錦芊也不在意了。
免費的保鏢,不要白不要。
掖庭司離雲歸殿有很長一段距離,姚錦芊走了好一會兒方才走到。
姚錦芊進去時,一群宮女正圍著桑憐容嘲諷。
“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原來是桑妃娘娘!”
“桑妃娘娘千金之軀,可得好好照顧著,來,今日就先將這院子前前後後打掃一遍吧!”
桑憐容憤恨道:“你們這些小賤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敢使喚本宮做事?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