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芊踉蹌幾步,剛站穩身子,又握著匕首往前衝,似是想直接拼命。
“姚錦芊,是朕!”
匕首在男人身前堪堪停住,刀鋒上的寒光反射在男人的臉上,隱約照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姚錦芊愣住了:“陛下?”
在她房間裡的,竟然是魏肆辰?!
怪不得她喊破喉嚨也不見有人進來!
魏肆辰恢復了原本的音色,拿起桌上的火摺子,點燃了蠟燭,坐在桌邊:
“膽子不小,竟敢弒君?”
姚錦芊連忙將匕首收了回去,跪在地上請罪:“妾身罪該萬死!”
“確實該死,對朕動手的活人,你是第一個。”
這話的意思是,之前對他動手的人,都已經成了死人。
姚錦芊心中恐懼,但有些不服氣,一想到剛才自己為了求生說出的那些話,面上更是窘迫:
“明明是陛下故意捉弄妾身的!”
“朕原本沒想這麼做。”
姚錦芊憤憤道:“那陛下三更半夜潛到妾身屋裡,要做什麼?”
魏肆辰理直氣壯道:“朕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今夜來雲歸殿過夜,這麼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朕不在這裡,還能去哪?”
姚錦芊追問:“那陛下為何不叫醒妾身?”
魏肆辰冷哼一聲:“你睡著時跟死了一樣,朕叫不動你。”
姚錦芊無語:“那陛下為何不點燈?”
“朕聽柳兒說,你睡覺時不習慣有燈亮著。”
魏肆辰此話一出,姚錦芊卻沉默了。
她從小就不習慣開燈睡覺,只要有一點光亮就會睡不著,穿到古代後,自然也保留了前世這個習慣。
魏肆辰不點燈,是怕弄醒她?
“陛下說話真是前後矛盾,剛才還說妾身睡著跟死了一樣,叫都叫不醒,用燭光將妾身亮醒,豈不正合了陛下的意?”
魏肆辰眼珠慌亂地轉了轉,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可是很快,又被他掩蓋下去,恢復了往常的威嚴:
“姚錦芊,朕看你是越發得寸進尺了!就憑你今日所作所為,朕足以判你一個誅九族的大罪!”
姚錦芊心頭一緊,連忙將頭磕在地上:
“陛下恕罪,妾身只是太害怕了,不知陛下身份,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得罪了陛下!”
她差點忘了,暴君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對她的寵愛不過是逢場作戲。
她不過是魏肆辰的一顆棋子,一個玩物,在他面前叫板,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姚錦芊,你真是被這表面的恩寵迷暈了頭腦!
姚錦芊在心裡將自己的所做所為反省了一遍,又後怕不已。
幸好她沒有答應刺殺魏肆辰,幸好她的匕首沒有真的傷到他,否則她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既然錯了,自然得罰。”
姚錦芊緊張得攥著衣角,等待魏肆辰的下文。
老天爺保佑,罰些錢財自然是最好,千萬別是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啊!
姚錦芊心裡正祈禱著,卻見魏肆辰從她面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道:
“過來,為朕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