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煙花胭脂劍
破門聲如驚雷炸響，震得葉凌霄渾身一顫。他半倚在芊芊柔軟的懷中，不經意間，指尖輕輕掠過芊芊胸前的豐腴。那觸感柔軟而富有彈性，比小師妹的要豐滿得多，讓葉凌霄心跳陡然加速。他暗自驚歎，卻又不敢多想，只覺得一股暖流在體內悄然流淌。
芊芊嬌軀微顫，察覺到胸前的異樣。她低頭看向葉凌霄，只見他神情天真，眼中帶著幾分空靈的懵懂，彷彿不諳世事的稚子。芊芊粉面微紅，只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嬌媚。她並未多加責備，反而將葉凌霄摟得更緊了些。
葉凌霄只覺得手上殘留著芊芊肌膚的溫潤，那觸感如絲綢般滑膩，讓他心神盪漾，難以自持。自懂事起，他見過的女子除了小師妹，就只有後山姑子廟裡那寥寥數位的尼姑了。此刻，他的思緒如蝴蝶般翩躚，從身著羅凌錦袍、體態婀娜的芊芊身上飄忽，掠過總是穿著鮮衣、青春活潑的小師妹，最後竟然飛到了劍山後的姑子廟。
那些身著青灰色海清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時，葉凌霄不禁感到一陣煩悶。這些尼姑從外貌上難辨雌雄，二僧廟與大僧廟本就無甚區別。出家人斬斷紅塵，連性別之分也應一併摒棄。可此刻，懷中佳人的溫軟，卻讓他對那清冷的姑子廟愈發排斥。
芊芊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葉凌霄的手臂，引得他一陣輕顫。她注視著葉凌霄神遊的模樣，心中暗驚。起初她以為這人是在輕薄自己後意亂情迷，可葉凌霄那空靈的眼神，加之略顯莊嚴的神情，分明是陷入了冥想狀態。這份定力，讓芊芊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幾分好奇和敬佩。
芊芊非等閒之輩，能在怡紅樓立足，又與皇級宗傳人陸及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她的眼界遠非一直守在劍山的葉凌霄可比。葉凌霄自己都未察覺的狀態，芊芊一眼便知。她不禁多看了葉凌霄幾眼，心中暗自思忖：\"難怪陸道長說他是個妙人，不僅能無視我的魅惑之術，竟然在這種場合也能進入冥想，只是不知他師承何方。\"
芊芊正想喚來陸及璣共賞葉凌霄這鬧市冥想的奇景，卻見陸及璣的目光死死盯著門口。她順著陸及璣的視線望去，只見一道魁梧的身影正大步流星地走來。
\"老鴇子，來來來，把姑娘都喊來給大爺我瞧瞧。\"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伴隨著濃烈的酒氣，在怡紅樓大堂中迴盪。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天橋下觀賞葉凌霄舞劍的刁蚻天刁鋪頭。
老鴇見是遠近聞名的刁鋪頭駕到，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她扭動著蛇一般的腰肢迎上前去，幾步之間還不忘輕拂胭脂，使得面容愈發嬌豔。\"刁鋪頭，今晚怎麼有雅興了？大爺您許久未來，奴家可是朝思暮想得緊呢。\"老鴇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依偎在刁鋪頭臂彎，柔若無骨的手指不經意間撫過他結實的手臂。
刁鋪頭早已脫去公裝，此刻一身天藍色長袍，腰間玉帶上懸一方玉佩，身姿挺拔，自有一番魅力。他的面頰上雖蓄著絡腮鬍，卻不顯粗獷，反而平添幾分成熟男子的魅力。刁鋪頭的目光在大堂中掃視，最後落在了葉凌霄和芊芊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興趣。
葉凌霄早已從神遊狀態中驚醒，魂魄彷彿被刁鋪頭的那聲嘶吼喚回。他看著如柳條般的老鴇攀附在刁鋪頭臂上，心中不禁覺得十分別扭。可當他低頭看向懷中的芊芊時，又覺得自己何嘗不是與刁鋪頭一般。這個念頭讓葉凌霄耳根微微發燙。
正當葉凌霄以為刁鋪頭會掙脫老鴇，投入其他姑娘懷抱時，刁鋪頭卻一把掐住老鴇腰間嫩肉，粗糙的手掌肆意揉捏著。\"丹霞姐姐，並非大爺不來看姐姐，只是近來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啊。\"刁鋪頭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曖昧。
刁捕頭對這名喚丹霞的老鴇非但沒有厭惡之意，反倒寵愛有加，這一幕讓不遠處的葉凌霄不禁疑惑起來。他下意識地摟緊了懷中的芊芊，彷彿在確認自己的所有物。
\"咯咯，這便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芊芊如天籟般的聲音在葉凌霄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引得他一陣酥麻。\"這刁鋪頭可是丹霞媽媽的頭號恩客呢。\"芊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揶揄，卻又不失嫵媚。
葉凌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禁想起自己的三師弟。那小子年紀輕輕就愛往姑子廟跑，總圍著一位年長的師太打轉。時日一長，二僧廟便找上門來，師父老頭子用棍子抽了三師弟一頓，讓他回家住了幾個月，說他是缺少母愛。想到這裡，葉凌霄不禁看向懷中的芊芊，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自己是否也如三師弟一般，缺少某種溫暖。
刁鋪頭在老鴇和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擁下，正欲上二樓雅間。姑娘們的嬌笑聲、衣袂摩擦聲，以及刁鋪頭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平添幾分旖旎。可就在此時，刁鋪頭的腳步突然停滯，目光落在了葉凌霄這一桌上。
其他賓客以為刁鋪頭看上了花魁芊芊，要上演一出怒奪佳人的戲碼。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誰知這刁捕頭竟放下身段，只是對葉凌霄抱拳示意，眼中流露出幾分敬意。
\"刁鋪頭，近來可好？\"陸及璣見狀，不動聲色地開口攀談道。他的目光在葉凌霄和刁鋪頭之間來回遊移，彷彿在揣摩著什麼。
刁鋪頭轉頭，不屑地瞥了陸及璣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陸龜公，大爺我今晚要飲花酒，可沒閒工夫聽你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說罷，他又將目光投向葉凌霄和芊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陸及璣不以為忤，只是搖頭道：\"今晚的主角既非你我，也非芊芊，而是...\"他的話音未落，目光已意味深長地落在葉凌霄身上。
刁鋪頭一愣，他原以為葉凌霄不過是與這神神叨叨的陸龜公同桌飲酒，不想這兩人竟已混在一處。更讓他震驚的是，那向來不陪酒的花魁芊芊，此刻正依偎在葉凌霄懷中，二人看上去親密無間。這一幕讓刁鋪頭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嫉妒。
刁鋪頭頓時來了興致。他本就對葉凌霄的劍法欽佩不已，如今見這人不僅有佳人相伴，連那自詡什麼宗傳人的神棍似乎也在為他鋪路，這就更有意思了。他的目光在葉凌霄和芊芊之間來回遊移，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不去二樓了。\"刁捕頭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他揮手遣散眾姑娘，只留老鴇一人，徑自在葉凌霄身旁坐下。刁鋪頭的舉動引得周圍賓客紛紛側目，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氛，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