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沒有聽幾個人互相埋汰,正在看回放。
這次拍攝效果非常好,老韓把陰鷙、狼狽和窩囊,都給演出來了。
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恭喜王田香下線,我宣佈……”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全場歡呼聲震天。
尤其是坐著輪椅的周汛,一邊吶喊,一邊鼓掌,巴掌都拍紅了。
對於李寧玉來說,整部電影最可惡的人是武田。
對於顧曉夢來說,絕對是王田香。
剛開機的時候,周汛做了幾次春夢,夢裡主角經常是王志文,時而是劉景,偶爾有陳昆,根本沒有男友什麼事兒。
即將殺青的這幾天,她夜夜做噩夢,主角全都是王田香。各種手段玩弄她,她都被玩壞了。
“殺青!”等到歡聲消停,劉景才有機會喊出。
然後……再次沸騰。
“噢噢噢……”
紙片、道具、鮮花,滿天飛。
有人激動萬分,終於結束,可以離開這陰間地獄了。
有人熱淚盈眶,這二十多天就不是人過的,天天提心吊膽。
有人悵然若失,這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劉景也在感慨,也在唏噓,拍了三部電影,數拍《陰陽聖火令》的時候最歡樂。
《城牆之下》的壓抑和悲憤,《風聲》的恐怖和殘酷,演員有這樣的情緒,他也有。只不過身為導演,不得不裝罷了。
“木頭,跟我回屋……”茜茜不等劉景換掉服裝,拉著就走。
“怎麼了?”劉景一頭霧水。
“早就看你鬍子不順眼了……”
“臥槽,這也礙你眼?”
“礙我嘴了,小小年紀,留什麼鬍子,跟個變態似的。”茜茜埋汰。
她昨天進組,看著劉景鬍子邋遢,強迫症都要犯了。昨晚多少次剃鬍子的衝動,都被她壓了下來。
電影殺青,鬍子沒用了,她再也忍不住了。總覺得多看一秒,就是遭罪,遭莫大的罪。
她剛才和曾漓聊天,說劉景總想讓她受罪,其實就是指鬍子。
曾漓不懂問題的癥結,還以為是說笑。
劉景嘆氣,果然是千人千面,張敏和曾漓都覺得他留鬍子更性感,沒想到在茜茜眼裡像變態。
“大姐頭,晚上殺青宴……”申傲在後面大喊。
“我們不走。”茜茜遙遙回應,幫我們留好位置。
大家目送小兩口急匆匆離開,一臉謎之微笑,年輕真好,有點時間,絕不浪費。
金風玉露一相逢,不知時間要幾許。
茜茜還不知道,她的舉動被一群老流氓想歪了。
親戚來了,昨晚她就非常想,恨不得把劉景吃了,最後也只能吃了。
晚上的殺青宴當然得參加,這樣就有理由不去張敏那邊。
明天她離開魔都,春晚彩排還等著她。白天去那邊轉一圈,合情合理。
她自己可以去張敏那,劉景單獨也可以去,兩人一起去,她總覺得很彆扭,尤其是晚上留宿。
茜茜的小心思,劉景並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不去就不去吧,他本來也沒準備晚上帶著茜茜去。
“你先把衣服換了,我給你買了幾身新衣服,專門從燕都帶過來的。過年的時候穿……”茜茜關上門,開始翻箱倒櫃。
“過年難道我不回燕都了嗎?”劉景疑惑,拿過來一身不就行了。
“……”茜茜停了幾秒,繼續翻騰。
“怪不得拎三個行李箱,你是真不怕折騰啊。”劉景搖頭,不理解啊不理解,茜茜和麗姐一樣,每次出門就跟搬家似的。
他出門最簡單,小包一背,輕鬆上陣,有時候連行李箱都不拿。
“兩個箱子是你的衣服,我才一個箱子。”茜茜拿出一套新衣服,扔到床上。
“額,貌似魔都也有這家的專賣店吧?你這不是給航空公司……”
茜茜又頓了一下,惱羞成怒,“你怎麼這麼多事兒,趕快洗澡。這些舊衣服都得扔了,全部換新的。”
劉景聳了聳肩膀,明白了,這丫頭買衣服的時候心無雜念,只想著買買買。裝行李箱的時候一門心思,只想著裝裝裝,壓根沒想那麼多。
“沐浴露、洗面奶、洗頭膏、護髮素,全用新的。這地方跟陰曹地府似的,你都快醃入味兒了。還有,你洗澡小心一些,耳朵上有傷口。頭髮不要洗,等會兒我幫你洗。”劉景衣服還沒脫,茜茜從另一個行李箱,拿出一套沒拆封的洗漱用品。
劉景很想說兩句,這是最後一次在這洗澡,明天你回燕都,我住其他地方,犯不上再拆新的。
但看了看行李箱中的物品,他有些繃不住,“這是剃鬚刀,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像剃頭推子?”
“嗯,我專門買的。你頭髮也得推光,從新開始長。你耳朵受傷,看來推不成了。”茜茜繼續翻騰。
“姐,我是殺青,不是剛被放出來。”劉景破防了,這是多嫌棄啊。
“都一樣,這還不如監獄。結構跟個火柴盒似的,陰暗潮溼,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昨夜都沒睡好,總覺得不乾淨。”茜茜一臉嫌棄。
“的確沒睡好,也不知道是誰,一夜捲走幾次被子。大早上喊起床,捏著鼻子叫不醒。”劉景忍不住了,你比誰都睡的香,就差流口水了。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某人跟個小貓蜷縮在身旁,他胳膊都被枕的沒知覺了。
“那是後半夜,前半夜沒睡好。”茜茜辯解,然後直接上手扒衣服,“這什麼破戲服,一股餿味兒。我去,你這內褲都穿開線了,也不知道換新的。白冰也是的,她幹啥吃的。以前拍戲,也不見你這樣啊。”
她不等劉景回應,冷笑兩聲,“我明白了,《陰陽聖火令》有張敏,《城牆之下》有高媛媛,《畫皮》有我,《仙劍三》有劉師師和楊蜜,她們能把你照顧好好的。這部戲沒你相好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大少,你這是不是準備以後拍戲,都帶著相好的啊?”
“下雪了。”劉景大感冤枉,他是真沒這想法。不過也明白,這是茜茜被他說的臉上掛不住,所以從其他地方找補。
趙小刀在的時候,還會幫他洗衣服,整理房間,打掃衛生。
趙小刀離開,大青衣只顧著享受刺激,哪有心思管他的個人衛生。至於劉景的房間,曾漓從裘莊第二夜開始,再也沒踏足過。
“下雪了嗎?哇喔……”茜茜臉色歡喜,連忙去拉窗簾。
“我去,你想被偷拍嗎?”劉景大驚,連忙跑去洗澡。
“騙紙,你個大騙紙,根本沒下雪。”茜茜拉開窗簾,又連忙拉上。
屋外夕陽正好,哪有什麼雪花飄飄。
“去年這時候,大雪封門。”劉景感慨,時間真快,又是一年過去了。
去年這時候,他和茜茜、胖冰在橫店拍攝《畫皮》,雪是真大。
“切!你是想說,自己比竇娥還冤吧。”
“賓果。”
“人家竇娥冤到六月飄雪,你冤到臘月下雪,也沒見多冤枉嘛。”
“男女不一樣。”
“拉倒吧……”
兩人一個在整理行李,一個在洗澡,隔著一道玻璃牆,還聊上了。
劉景洗澡很快,不大會兒功夫,裹著新的浴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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