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第699章 不講基本法的吹牛逼

“對啊。”“小孟”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羅教授有國家級科研專案,針對患者的情況,也可以算是一個極難見的病例,符合規定。”

對方聞言直接怔在原地。國家級科研專案的經費,用來報銷什麼不好,非要砸在icu的治療上?

“羅教授也是這個意思。““小孟”不卑不亢,“最遲今天就能確診是否真的腦死亡。“

“等等!“對方突然打斷,指著“小孟“厲聲道,“你是羅教授新招的研究生吧?怎麼連基本常識都沒有!患者現在完全依賴呼吸機維持,哪來的自主呼吸?“

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變得刺耳。

劍拔,弩張。

“就這,他跟我說今晚就能看出來是不是腦死亡?”那人問道。

“小孟”停住,也看著羅浩。

“小孟說的的確不準確,要更精準一點。”羅浩微笑。

“今晚,預計患者能甦醒,要是患者家裡沒錢繼續治療的話,明天一早就能好好的出院回家了。”“小孟”篤定的說道。

重症監護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病床上那個蒼白的軀體上——沒有自主呼吸,全靠呼吸機維持著生命體徵。

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微弱但規律,像在無聲地嘲弄著醫學的侷限。

可“小孟“卻語出驚人:明天這位患者不僅能轉出icu,還將自己走下病床。

這話說得如此篤定,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臨床預期。

可能麼?

完全不可能,這違背了醫療常識。

倒不是說一例類似的情況都沒有,而是極其罕見。

窗外的夜色漸深,將監護儀的藍光襯得愈發冷冽。

羅浩站在病床旁,白大褂下襬隨著空調氣流輕輕擺動,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觀察著患者的瞳孔反應。

變魔術呢!

李秋波今天算是開了眼——原來羅浩胡攪蠻纏的本事,連ai都能完美復刻。

雖然那些天馬行空的話並非直接出自羅浩之口,而是透過那臺ai機器人轉述,但這和羅浩親口說也沒什麼區別。

羅浩就站在這兒,一點都不打圓場。

這也太離譜了!就算是吹牛,好歹也得講點基本法吧?

秋波院長望著“小孟“的眼鏡,忽然覺得科技與無賴之間,或許只隔著一層程式碼的距離。

監護儀的滴答聲在沉默中格外刺耳,彷彿在替所有人發出無聲的吐槽。

“你!羅浩羅教授,你這也太欺負人了!”那人一臉不高興,瞪著羅浩,雙手握拳。

“您提的意見以及建議我這面都有解決辦法,只能說不湊巧,東蓮礦總按照正規流程走,剛好我這面接到了提示,都是正規流程,只是我的流程等級要高一點。”

“你什麼流程?”

“涉密,能不問的就不問。”羅浩微笑,一臉要氣死人的表情。

那人火冒三丈,剛要說什麼,羅浩打斷了他的話。

“千萬別說是誰讓你來的,說了的話大不了我含糊一下,不會怎樣,但兩面的壓力這麼大,您在中間,左右不討好。”

威脅,這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李秋波嘆了口氣,走過去,“小羅,患者能醒?”

“秋波院長,按照資料分析,醒的可能性很大。今天晚上就差不多,明天她可能會要求自動出院。”

這話從羅浩嘴裡說出來和從“小孟”嘴裡說出來完全是兩個概念。

那人和李秋波都怔了一下。

“那這樣,您大老遠來的,先休息一下,羅教授說明天,那就耽誤一天。”李秋波現場拍板。

羅浩極少如此斬釘截鐵地給出結論,即便只是權宜之計,此刻也必須先應承下來——李秋波心知肚明。

趁著雙方還沒徹底撕破臉,秋波院長給林語鳴遞了個眼色。林語鳴會意,半勸半拉地將人帶離現場。

走廊上,林語鳴的道歉聲漸行漸遠。

他刻意將責任攬在東蓮礦總頭上——什麼“流程啟動過早“、“至少需要24小時觀察期“之類的說辭,既給了對方面子,又為羅浩爭取了緩衝時間。

等他們離開,icu主任嘆氣,“小羅,你這也太愛抬槓了。”

“錢主任,我哪有。”羅浩拿了個椅子遞給icu主任,“我說的都是真的,實話實說而已。”

“真的?沒有自主呼吸的患者你說明天就能自動出院?”

“哦,是這事兒啊。會不會自動出院不好說,也可能要在礦總養幾天。”羅浩終於給了一個比較明確的答覆。

摔!

icu主任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我說的是明天自動出院的事兒麼,我說的是患者現在連自主呼吸都沒有,處於類似腦死亡的狀態。

你羅浩憑什麼說明天就能好。

……

……

“花老師,您別生氣。”林語鳴出了icu的門,小聲勸道,“先吃口飯,您嘗一嘗我們這面的特色燒烤。”

“林院長……我沒生氣。”花教授有些無奈,想要說什麼,最後所有的話都化作一聲嘆息。

“的確是我們這面的流程不對,最起碼應該等24小時以後再說。”林語鳴再次把責任攬過來,“這面是我負責的,要是您上級有意見,都是我的不對,是我管理混亂。”

花教授無可奈何的看著林語鳴,最後深深嘆了口氣,“林院長,我聽說過您是羅教授的大舅,我知道您幫親不幫理,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

患者什麼狀態,咱們醫生心裡都有數,那患者能醒?醒都不算,羅教授竟然說明天能自動出院。”

“變魔術呢?還是說著玩呢,一點都不嚴肅。”

“害,他年輕,嘴上沒個把門的,回頭我說他,我說他。”林語鳴不斷地解釋,賠笑臉。

“花教授,咱們去家小店。”李秋波笑道,“現在管得嚴,院裡面的小灶食堂被關了,咱們三個人屬於聚眾,就不去大店了,附近的萉垟燒烤可是我們這面的特色,老闆也特色。”

“啊?”

花教授被突如其來的話鬧懵了,轉念之間才知道李秋波的意思。

“哈哈哈,沒事沒事,隨便吃一口就行。羅教授也是,明知道是誰要器官,還這麼倔。”

“您多包涵,多包涵。”林語鳴可憐巴巴的看著花教授。

但這位沒有接話。

他和羅浩不熟,沒理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林語鳴心知肚明,這種和稀泥的差事除了自己沒人肯接。

他堆著笑臉連聲道歉,半哄半請地把花教授帶到對面的萉垟燒烤。

花教授顯然也不願與羅浩交惡,即便對方今日表現得蠻橫無理。但他太清楚這潭水的深淺——那根本不是自己這種級別能蹚的。

羅浩關於患者狀態的判斷或許存疑,但那個“夾在磨盤中間“的比喻卻精準得可怕。

兩股勢力的角力,確實像兩片沉重的石磨,而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即將被碾碎的豆子罷了,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花教授決定不與羅浩過多糾纏,打算晚餐後再檢視患者情況,再向上級彙報。這中間預留的時間,算是他釋放的善意。

但羅浩今日反常的言行,讓花教授越想越不對勁——這位素來嚴謹的三青教授,怎會突然信口開河?

思來想去,他認為羅浩羅教授的異常舉動或許涉及南北學派的陳年積怨。

柴老闆與已故吳老闆的私人恩怨,不是他該過問的。

即便吳老闆故去多年,其門下勢力依然不容小覷。

窗外的霓虹閃爍,將花教授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幾人說笑著來到萉垟燒烤。

“丁老闆!”林語鳴進門就招呼。

“林院長,李院長!”小夥計認識對門礦總的院長,一看是兩位院長,親熱的打招呼,“我家丁老闆去燒紙了,裡面單間請。”

“燒紙?這個點燒的哪門子紙?”林語鳴有些不解。

“害,我家丁老闆願意喂流浪貓流浪狗的,今天一早有隻流浪狗死了,丁老闆帶著去火化,然後給流浪狗燒點紙。”

“……”

“……”

幾人沉默,這也太隆重了吧。

“丁老闆說,現在給狗子們燒點紙,它們下去有別墅,有錢,算是啟動資金。等他有一天老了,下去的時候一大堆狗子都有家,他想住哪家住哪家。”

“哈哈哈,這還挑上了?”林語鳴錯愕,大笑。

“一個總來吃燒烤的客人說的,有一天晚上她夢到自己死了,來接自己的不是牛頭馬面,是她養過的一隻大狸花。”

“大狸花說了,地府的小動物都在打工掙錢買房。”

“喂喂喂,人過的已經很辛苦了,就別讓貓呀狗呀的也這麼辛苦了好不好。”林語鳴道。

“您還別說,那客人說她的大狸花死了沒多久,說是攢的錢不夠,都急哭了,抱著客人嗚嗚一頓哭,最後把客人給攆回去,說等攢夠錢買了房子再說。”

“等客人醒過來,發現胸口疼。她呢,是哭醒的。當時沒注意,但很快喘氣也不舒服了,就來咱礦總看了一眼,是心梗,來得早,用點藥也就好了。醫生說,這種情況一般睡著睡著人就沒了。”

“……”

“……”

幾人沉默。

“丁老闆就信了,他一直喂著周圍的流浪貓流浪狗,反正家裡每天都有剩的東西,也不好放冰箱裡第二天再賣。都是老鄰居,來吃串的人也都是奔著丁老闆實在來的,實在是沒臉賣昨天的剩飯。”

小夥子說著說著話題開始沒了邏輯,不知道要扯到哪去。

進了屋子,幾人坐下,小夥計拿著菜牌不知道交給誰。

“花教授,您點一點,剩下的讓語鳴來。羅教授從前在東蓮礦總的時候,總來萉垟燒烤。”李秋波笑眯眯的說道。

見花教授神色如常,李秋波不禁莞爾。

看來羅浩在省城確實混出了名堂——即便說了那麼離譜的話,這位花教授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箇中深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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