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送來禮物的第二天,衛燃和穗穗等幾位姑娘,便搭乘著高鐵趕到了首都京南的機場,並在出站之後,又一次見到了過來接機的陳洛象。
“又麻煩你一趟”衛燃歉意的說道。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陳洛象連忙說道,“師兄,那個學校你從哪弄來的?”
“咋的了?”衛燃好奇的問道,就連穗穗都下意識的湊近了些。
“嗨!等下你去看看吧,我都不知道咋說。”陳洛象撓著頭說道。
心知自己這個便宜師弟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衛燃也沒難為對方,帶著姑娘們跟著他鑽進了一輛連座椅塑膠膜都沒撕開的黑色全順。
“你們這是買車了?”衛燃好奇的朝坐在副駕駛等待的隋馨問道。
“我說這車是那個學校自帶的你信嗎?”陳洛象古怪的說道。
“學校自帶的?”穗穗錯愕的問道。
“可不,而且有足足六輛。”
坐在副駕的隋馨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底下,“尤其這輛車,尤其這個座椅,好像還是專門給我改裝的福祉座椅。”
“另外還有三輛大巴車,也是全新的。”
陳洛象說道,“師兄,這.這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投這麼多本錢,這太浪費了。”
“這可不是我乾的”
衛燃連忙擺擺手,可緊跟著,他卻又認命的拍了拍腦門兒,“還有什麼,一塊說出來吧。”
“剩下的等下你們就知道了”陳洛象再次賣了個關子。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隋馨連忙說道。
“那位劉哥也忒喜歡聽戲了吧?”穗穗意有所指的“調侃”道。
“是是忒喜歡了”
衛燃搖搖頭,他甚至都分不清,這些到底是那位劉哥的手筆,還是“穆安之”的“後人”的手筆。
但就像陳洛象這老實孩子說的那樣,這太浪費了,他們這戲班子八字別說都沒一撇,這簡直連毛筆都沒找著呢。
在對於那座學校的各種猜測中,陳洛象駕駛著這輛車子四平八穩的離開機場,卻是連15分鐘都不到,便停在了一座學校的門口。
這學校屬實是沒多大,一座l形的四層辦公樓便是唯一的主體建築,除此之外便是一個擁有兩個籃球場的院子和一個守著大門的門房,以及和門房連在一起的幾個封閉式車庫。
也直到陳洛象將車子開進院子,衛燃等人也終於知道這倆老實孩子為什麼賣關子。
他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在這院子裡,除了他們剛剛透露過的大小几輛嶄新嶄新的車子之外,還額外停著一輛把車尾艙口對著那座樓大門的集裝箱卡車。
此時,正有不知道哪來的工人,忙著從那個集裝箱卡車裡往外搬東西呢。
這些東西有一個個貼著封條的戲箱,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樂器箱子,以及還有各種音響裝置乃至他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尤其讓他也有些啞口無言的是,這些沉默寡言的搬運工竟然從那個集裝箱裡搬出來一尊巨大的木雕關二爺!他們甚至自作主張的把這關二爺擺在了一樓大廳正對著大門的位置!“今天一大早,還有好幾輛車子送來了新的辦公桌椅,連電腦都是新的。”
陳洛象說著已經推開了車門,同樣推開車門的隋馨也自己操縱著遙控,讓座椅緩緩的轉向探出車外,隨後又緩緩下降。
“咱們也下去看看吧”衛燃和穗穗對視一眼,跟著推開車門走下了車廂。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忙碌的辦公樓裡也腳步匆匆的走出了一位熟人。
“楊哥?”衛燃一眼認出了對方,這位是佳雅身邊的那個人。
“衛先生好”楊哥格外客氣問了聲好。
“這咋回事?”衛燃指著周圍的一切問道。
“這些?”
楊哥笑了笑,“這些行頭戲箱,都是張銘鄉先生委託我們順路幫忙捎帶過來的,全是當年銘鄉戲班子的舊物。”
“那個也是?”衛燃指了指一樓大廳裡的那位夜讀春秋的關二爺。
“那是我們老闆送給您這戲劇團開業的賀禮”楊哥一團和氣的解釋道。
“你們的老闆?”衛燃狐疑的看了眼對方。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那位佳雅小姐說,她覺得自己太危險了,所以並不打算讓自己和她的老闆接觸。
“不瞞衛先生,我們老闆也是個資深票友,他現在眼巴巴等著您這戲劇團弄好之後好請過去唱堂會呢。”
楊哥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同時卻也在心裡補了一句“可不資深,已經喜歡戲曲足足三天了。”
“這些車”
“這些是佳雅小姐的朋友委託我們幫忙置辦的一點心意”楊哥笑著解釋了一句。
衛燃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客氣的說道,“那就麻煩楊哥和佳雅小姐代我向你們的老闆以及佳雅小姐的朋友表示感謝吧。”
“應該的”
楊哥笑著應下來,“衛先生這戲劇團有名字了嗎?”
“還”
“有了”
穗穗卻在這個時候搶過了話語權,“無名,就叫無名吧,無名劇團。”
“這是什麼時候起好的名字?”衛燃好奇的問道。
“昨天晚上”穗穗得意的說道,“我夢到的。”
衛燃笑了笑,“那就叫無名吧”
“無名劇團下分三個班子,分別叫燦華班、麗華班和銘鄉班。”
穗穗主動介紹道,“他們分別負責京劇、豫劇和越劇。”
“無名.無名者有名,名為無名。穗穗小姐給這劇團起了個好名字啊。”
楊哥稱讚了一番,同時也主動引著衛燃和穗穗等人走進了這格外忙碌的辦公樓,帶著他們參觀了一番。
“楊哥清楚這個學校的來歷嗎?”
衛燃跟著對方繞過一樓挑空大廳之後,一邊參觀著左右兩側的兩個同樣挑空的超大號教室一邊問道。
此時這倆足夠拿來當室內籃球場都有富裕的空間正在忙碌的鋪設著地板,兩邊的牆上也在忙著安裝拼接的牆面鏡子。
“這裡以前是個技校”
楊哥像是沒聽懂衛燃的問題似的答道,“據說以前這倆教室分別是拿來教汽修和車床的,後來還當辦公室出租過。”
“楊哥知道我想問什麼”衛燃索性把話說的直白了一些。
“那我就不知道了”
楊哥歉意的答道,“佳雅小姐怎麼吩咐,我們這些打工的照著要求做就是了。”
你這謊話說的也太業餘了些衛燃搖搖頭也懶得繼續追問,跟著對方搭乘電梯來到了二樓。
這二樓左半部分是正常的幾間教室和洗手間,右邊卻又是一個挑空到三樓的階梯小禮堂。
此時,這裡同樣正在對那一方並不算小的舞臺進行著鋪設新地毯之類的翻新工作。
穿過這個小禮堂最高點的門來到三樓,這裡剩下的那一半倒是和二樓一樣全都是教室。
“上面一層就是宿舍了”
楊哥沒有帶著他們繼續往上走,“現在工人們正在給宿舍里布置傢俱呢,亂的很。”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上去了”衛燃壓下了心頭的好奇。
他好奇的自然並非樓上的宿舍,而是真正在推波助瀾的到底是那位劉哥,還是這位楊哥背後的老闆,又或者,那些藏在黑暗裡的人?無論是誰,也許穗穗無意中想弄出來的這個無名劇團,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都是一份念想吧在他的胡思亂想中,楊哥引著他們又來到了這棟l形的建築的另外一部分。
這裡從上往下基本上都是單人宿舍和辦公室,甚至一樓還有個面積不大不小的食堂,此時這食堂裡甚至都在進行著桌椅甚至廚房裝置的更新。
領著衛燃等人完成了參觀,一樓門口的集裝箱卡車也剛好完成了卸貨,楊哥也客氣的說道,“衛先生,東西全部送到,我們還要趕回去,所以就不久留了,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衛燃客氣的和對方握了握手,目送著對方帶著那些沉默寡言但做事幹淨利索的工人鑽進停在門口的一輛中巴車,隨著那輛清空的集裝箱卡車離開了這座仍舊有工人在忙碌的學校。
“師兄,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賣關子了吧。”
剛剛一直都沒敢講話的陳洛象直到那兩輛車開出校門,這才鬆了口氣似的說道。
“確實沒法解釋”
衛燃正要說些什麼,一輛越野車也幾乎前後腳開進了學校。
只是看到那輛過時的越野車,衛燃的臉上便有了笑模樣,有辦法解釋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