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瘟牛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由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衛燃手中的那臺相機,他哪是沒怎麼拍過,他是根本沒拍過。“你這照相機哪來的?”
程兵權好奇的低聲問道,他也儘量用上了“國語”,只是並不標準,但好在都能聽懂。
“鬼子身上撿來的”
衛燃低聲答道,這絕對是最好的解釋了,“你們倆靠近點兒,我給你們拍一張。”
聞言,何瘟牛和程兵權連忙靠在了一起,並且依著衛燃的要求將他們各自的大刀抱在了懷裡。
幾乎就在衛燃按下快門的時候,戰壕外的極遠處也隱約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是鬼子的飛機!”
幾乎就在程兵權發出這樣一聲驚呼的時候,他們也聽到了航空機槍開火時的轟鳴。
根本不用提醒,何瘟牛和程兵權便動作麻利的各自將身邊的木桶拽過來蓋上了蓋子,隨後緊挨著戰壕縮起了身子。
這並非恐懼,而是對來自的戰鬥機最好的防禦方式,這也足以說明,他們都已經是合格的老兵了。
幾乎就在戰鬥機的航空機槍打出的子彈開始撞擊這片前沿陣地的時候,周圍也響起了機槍對空射擊的嘶吼。
這短暫卻代價昂貴的交火之後,衛燃身後的陣地響起了迫擊炮開火的聲音,戰壕的前面,也相繼傳出了迫擊炮彈的爆炸聲。
在這火炮的壓制之下,周圍的那些士兵也紛紛舉起手中的中正式步槍推彈上膛做好了準備。
不過,無論是這些士兵還是遠處的機槍卻都沒有開火。
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向戰壕外面,目光所及之處,漫山遍野全都是蝗蟲一般的鬼子。
“莫要看了”何瘟牛拽了拽衛燃,“快蹲下,等下鬼子就要打小炮了。”
就像是為了印證何瘟牛的預判一般,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仰攻的鬼子大後方也飛來了一連串的擲榴彈。
見狀,原本還打算拍幾張照片的衛燃只來得及匆匆按了一下快門,隨後便藉著何瘟牛拉扯自己的動作重新縮回了戰壕裡。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戰壕裡計程車兵們即便全都儘量隱蔽著身形,卻依舊難免出現了傷亡。
“你們幾個,快去挑手榴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脖子上掛著銅哨兒的軍人朝著他們招呼道。
“走!”
程兵權說著,已經背上了那把大刀,拎上兩個木桶,沿著戰壕便開始了彎腰狂奔。
根本不分先後,衛燃和何瘟牛也各自拎上兩個粥桶,彎著腰跟上了程兵權。
三人沿著交通壕一路跑到後邊的戰地廚房丟下木桶,又立刻跑向了存放彈藥的位置,各自抄起一把扁擔勾住兩個裝滿了手榴彈的藤條提籃便往前線跑。
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戰壕裡計程車兵們也已經在哨音的指揮下相繼開火,那些機槍也開始了嘶吼壓制。
在接連的密集爆炸聲中,一發發擲榴彈砸在了開火的機槍周圍。
根本不給鬼子打出第二輪擲榴彈的機會,那些機槍陣地便立刻開始了轉移。
與此同時,其餘位置之前沒有開火的機槍則開始扣動扳機負責壓制。
等到第二波擲榴彈砸在這些機槍周圍的時候,他們也開始轉移陣地,而之前那一批則立刻開始了壓制。
這些都是精銳!
衛燃暗暗猜測的同時,也已經跟著程兵權二人,各自挑著兩大籃子沉甸甸的手榴彈,在最前沿陣地戰壕裡開始了分發。
順便,衛燃還再次取出了已經上好了發條的羅伯特相機,時不時的朝著戰壕裡的那些戰士們偷偷按一下快門。
“手榴彈準備!”
就在他挑著的籃子裡只剩下兩顆手榴彈的時候,遠處的前線指揮官也發出了命令。
頓時,戰壕裡計程車兵紛紛放下步槍,拿起剛剛分發的手榴彈擰開後蓋,而那些分作兩組的機槍,也在這命令中一起開火進行了壓制。
衛燃三人的反應同樣不慢,他們甚至比那些有步槍計程車兵的反應更快的甩脫了肩頭的扁擔,抓起籃子裡剩下的有數的一兩顆手榴彈擰開了蓋子。
“扔!”
隨著一聲令下,衛燃用力一拽手裡那兩顆手榴彈的拉火線,隨後在繚繞的青煙中,將這兩顆手榴彈甩出戰壕,甩向了攻上來的侵略者。
“上刺刀!”
不等手榴彈開始爆炸,甚至都不等大多數手榴彈落地,遠處的前線指揮官便下達了新的命令。
實際上,在這命令傳進耳朵裡之前,那些已經甩出手榴彈計程車兵們便已經紛紛拔出刺刀裝在槍口上,又或者如程兵權三人一般,取下了用麻繩背在肩頭的大刀,順便,還用那麻繩纏住了刀柄和自己的手。
“轟——!”
彷彿鞭炮一般在各處炸響的手榴彈催促下,石牌要塞下最血腥的白刃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