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跟著他去島上看看?”穗穗沉默片刻後問道,“你還會去之前咱們去的那個藥房看看嗎?”
“確實打算去看看,但是那座藥房就不用去了。”
衛燃笑著問道,“你呢?你到時候打算和我一起去嗎?”
“看情況”
穗穗說道,“所以你打算讓我們的西班牙朋友的事情繼續拖著?他們可是付錢了的。”
“你不想出去玩?”衛燃反問道。
“當然想!”
穗穗生怕這個合理的藉口溜走一樣答道,只不過很快,她卻又嘆了口氣,可憐巴巴的說道,“不過我真的沒時間了,手裡攢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這樣,那就忙點別的放鬆放鬆。”
衛燃話音未落,被抱起來的穗穗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呼。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不比衛燃等人晚起多少的李羿忠二人卻表示他們準備搭乘已經買好的航班去莫斯科玩幾天,並且格外放心的準備將他們帶來的那套東風相機暫時放在他們這裡。
在一番挽留或者表示陪同卻遭到婉拒之後,衛燃和穗穗也就只能親自送這倆人去了機場。
“不是我說”
返程的路上,穗穗哭笑不得的問道,“這倆人到底是心大還是太信任咱們了?”
“我估計都有吧”
衛燃同樣有些哭笑不得,“我估計他們是擔心留下來有催著我做決定的嫌疑,所以這才跑了。”
“所以你有決定了嗎?”穗穗追問道。
然而,還沒等衛燃張嘴,穗穗她自己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是達麗婭阿姨”穗穗說完,這才接通了電話。
等這倆人在電話裡你一言我一語的溝通完,車子也已經開進了市區。
“怎麼了?”已經隱隱有些猜測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最後一道防線的電影殺青了”
穗穗將手機塞進兜裡說道,“達麗婭阿姨邀請我們過去參加一次採訪。”
“我們?”
“可不就是我們”
穗穗微微揚起下巴,拿腔拿調的答道,“我可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而你,我忠誠又好用的騎士,你可是這部電影的歷史顧問。”
“你就欺負陸欣妲不會俄語吧”衛燃無奈的搖搖頭,“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
剛剛偷偷開車的穗穗說道,“還是搭乘運輸機過去,早知道剛剛就不讓他們倆走了。”
“等他們到了莫斯科再邀請他們也來得及”衛燃無所謂的說道。
“也對”
穗穗點點頭,“還有,昨天你給我拍的照片我很滿意,這次去記得帶上那臺大怪物相機,我接受採訪的時候你負責給我拍照。”
“我這騎士還真是忠誠又好用”衛燃自嘲的調侃道。
“你知道就好”
穗穗眉開眼笑的摸了摸衛燃的臉頰,擺明了欺負幫他們開車的陸欣妲俄語沒學的太好。
三人回到家裡,穗穗立刻點齊了她的左膀右臂卡堅卡姐妹收拾行李,隨後也放心的將所有的工作都佈置給了瑪爾塔和洛拉以及陸欣妲這三位年輕且任勞任怨的三頭六臂。
這天傍晚,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重新趕到了機場,搭乘著過路的水果運輸機飛往了彼得堡的方向。
“他們已經起飛了”
紅旗林場主樓頂層的辦公室裡,坐在按摩椅上的安娜老師一邊享受著足浴桶附帶的按摩功能,一邊輕輕拍打著敷著面膜的臉頰。
“希望他能透過考驗吧”
同樣坐在一個按摩椅上,同樣把腳泡在獨屬於他的足浴桶裡的卡爾普說道,他的臉上雖然沒有面膜,但他的手裡卻愜意的捏著一根阿拉伯水煙的煙管。
“你打算去哪和他談?”安娜閉著眼睛問道。
“漁場,當然是漁場。”卡爾普答道,“沒有比那裡更合適的地方了。”
“所以.”安娜頓了頓,“終於要結束了嗎?”
“是啊.”
卡爾普在瀰漫的水果香氣中漫不經心的答道,“是啊,終於要結束了,終於該退休了。”
“他不會把我們當做賣命的工具吧?”安娜不放心的問道。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蠢的讓人發笑的菜鳥了”
卡爾普說道,“他也用不上我們這些已經過時的老傢伙了。”
“他會願意承擔那些家庭的”
“人生從來都是賭博不是嗎?”卡爾普話雖如此,卻格外的自信。
“是啊”
安娜頗為傷感的接過對方遞來的煙管嘬了一口,“你不,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吧”卡爾普說道,“明天我們就出發,我們在漁場等他。”
“也好,那就明天。”安娜在噴雲吐霧間心不在焉的給出了回應。
這天傍晚,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趕到了彼得堡,並且成功匯合了過來接機的奧萊娜。
“維克多,你來開車怎麼樣?”奧萊娜說著,已經將車鑰匙遞了過來。
“沒問題”
衛燃接過車鑰匙,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問道,“去哪?”
“魚島,當然是魚島。”
奧萊娜回應道,“明天的採訪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在魚島的展覽館進行,第二部分在最後一道防線的島上進行,最後一部分在生命之路博物館的門口進行。”
“需要多久?”穗穗鑽進後排車廂的同時問道。
“一整天的時間”
奧萊娜說話間同樣鑽了進去,“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的採訪是針對你的,中間在島上的那一部分是針對維克多的,另外後天還有一個慶功宴需要你到場。”
“這部電影什麼時候上映?”衛燃說話間,已經駕駛著車子跑了起來。
“勝利日當天”奧萊娜答道。
“還真是榮幸”
衛燃讚歎道,這確實稱得上榮幸,換算成國內,這差不多完全等同於國慶黃金檔了。
“拍好的電影已經開始剪輯了”
奧萊娜說道,“我聽說粗剪的片子已經拿去給幾個參加過列寧格勒保衛戰的二戰老兵看過了,他們的反饋都還不錯。”
“確實該快一點兒,至少也要讓他們看到才行。”
穗穗說完便轉移了話題,“說起這個,奧莉佳負責的主題曲還有你負責的雕像怎樣了?”
“我的雕像已經完成了”
奧萊娜攤攤手,“奧莉佳負責的主題曲已經完成了第23版了,但是她依舊不滿意,所以我猜大概還需要時間。”
“尼涅爾去哪了?”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自從我們從華夏回來之後,他一直在陪著我姐姐呢。”
奧萊娜嘲諷道,“如果他不在,說不定那個狗都不吃的戀愛腦早就已經定稿了。”
“我還真是教會了你們一個好詞兒”
穗穗聲音不大不小的母語嘀咕讓衛燃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卻並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在這閒聊中,衛燃駕車出城之後,沿著河道邊的公路一路疾馳,最終開上了達麗婭老師的展覽館所在的魚島。
這離著老遠,他也看到了正在展覽館門口的路燈下等著他們的達麗婭老師和奧莉佳以及尼涅爾,當然,還有那位沉湖專業戶伊萬以及他的老婆亞娜。
停車開門一番寒暄,穗穗和衛燃也將帶來的禮物拎了出來,然後才跟著眾人鑽進了那座溫暖舒適的木刻楞房子,此時,這房間裡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只不過,在晚餐開始之前,達麗婭卻藉口需要去地下室拿一些罐頭,理所當然的借走了衛燃。
“尼古拉先生送了你一張撲克牌?”亮著昏黃小燈的地下室裡,達麗婭直來直去的問道。
“沒錯”衛燃點點頭,“是一張小王”。
“你需要兌獎嗎?”達麗婭不加掩飾的問道。
衛燃攤攤手,“短時間應該沒有這個需求”。
“還算不是太蠢”
達麗婭稍稍鬆了口氣,一邊在貨架上挑選她親手製作的罐頭,一邊漫不經心卻又格外自信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即便尼古拉先生死了,即便你惹到了等同於蘇聯解體一樣的麻煩。
你也能隨時進行兌獎,但是這張牌必須是你最後的一張底牌。維克多,這是最爛的一張牌。”
“我明白”
衛燃點點頭輕聲答道,他缺底牌嗎?他還真的不缺。
當然,他也必須承認,那張危險的小王確實帶給了自己一些莫名的底氣。
“等採訪結束之後,你需要去一趟漁場,有人在等你。”達麗婭說道。
“是那張小王的代價嗎?”衛燃問道。
“是徹底信任之後的請求罷了”達麗婭嘆息道,她的語氣竟然格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