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紅脖子粗，指著郝欣怡，聲音都在發顫：“你……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郝欣怡眼皮都沒抬，語氣冷得像冰：“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富大同拔高了音量，胸口劇烈起伏，“你忘了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忘了那些日子你說過的話？你以為你只是那個跟我談情說愛的女人嗎？不，你還是……”
“夠了！”郝欣怡猛地拍桌，打斷他的話，“別跟我提那些！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特殊！我首先是縣委書-記，然後才是其他身份！”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要為家居創業園的成功舉辦負責，要平衡縣裡上上下下的各種關係，你懂嗎？”
富大同梗著脖子：“那你就能不管我們的情分？”
“情分？”郝欣怡冷笑一聲，“你知道我跟孔凡香是什麼關係嗎？我剛到省裡的時候，人家對我多有關照，這份情我不能不記！可你呢？你做了什麼？為了一個白映雪，把人家徹底得罪了，你讓我怎麼收場？”
富大同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死死瞪著她，眼裡的震驚和憤怒幾乎要溢位來。
郝欣怡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緩卻依舊強硬：“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你要麼去招商引資組好好幹，要麼就自己看著辦。別再拿我們過去的關係說事，我不吃這一套。”
“再說了，招商引資組那邊是整個家居創業園的重中之重，從來都不是那些花哨的表演。請來再多明星，歌唱得再好，舞跳得再漂亮，最終還是要落到招商引資上。我們的目標很明確，至少要有50家大中型骨幹企業落戶，這才是實打實的成績。”
郝欣怡的聲音沉了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強調，“常海江那工作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應富了事，根本靠不住。招商引資組這副擔子，還得你過去挑起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富大同緊繃的臉，語氣裡多了幾分複雜：“你少跟那些鶯鶯燕燕扯不清，把心思收回來，我心裡還能平衡些。”
說到這裡，她臉上的冰霜雖未完全消融，卻比剛才緩和了些許。
重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她繼續道：“大同，我說的這些難道不對嗎？你以為白家小妹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她被車撞死的訊息，縣委大樓上上下下早傳開了，各種閒話難聽至極——說你為了讓她當小情人，才一門心思捧她。這些話，我聽著都替你害臊，臉都發燙！”
富大同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儘管不是為了讓白映雪做自己的小情人，可心底那點私心雜念卻騙不了人——
他總覺得該在這丫頭身上做點什麼，算是對白家的一點小小報復。可誰能想到，她會突然慘死？如今想來，自己竟像個罪魁禍首，所有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今天晚上孔凡香也會過來，”郝欣怡抬眼看向富大同，語氣平靜了些，“她說是要看看你，順便對白家小妹表示下弔唁。我安排了飯局，你想參加就去，不想去也不勉強。”
富大同猛地抬頭，眼裡帶著股執拗：“參加！我為什麼不參加？我覺得我做的沒錯！”
郝欣怡一聲冷笑，帶著幾分嘲諷：“你到現在居然還敢說自己沒錯？你就真覺得那個白家小妹唱歌比安娜好？人家安娜可是省音樂學院的高材生，科班出身！你那個白家小妹，就算嗓子再好，也沒經過專業訓練吧？”
她擺了擺手，像是懶得再爭：“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雖然暫時把你調出文藝演出組，但下一步工作說不定還得用你。比如去省裡、京城請那些大明星，論起工作力度，你這本事別人還真替代不了。”
“既然把我調出來了，我才不回去呢！”富大同別過臉，語氣帶著明顯的賭氣。
郝欣怡忽然笑了，緊繃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帶著點無奈：“你小子，這是在跟我耍小孩子脾氣嗎？我這麼做，就是要讓孔凡香看看，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