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雲這才注意到,女孩T恤領口的一顆紐扣不知何時崩開了,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和一道幽深白嫩的誘人溝壑。
他慌忙移開視線,喉結不自在地滾動了一下,說:“真的很抱歉,我可以給你道歉,或者……給你一些補償?但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能不能先讓我離開?”
“補償?”女孩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你以為我缺錢嗎?我要的是……”話未說完,她的牛仔褲口袋裡突然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她惡狠狠地瞪了許青雲一眼,騰出一隻手去掏手機,卻因為手中的掃把礙事而手忙腳亂。許青雲下意識地伸手想幫她,卻換來女孩更加兇狠的眼神:“別碰我!”
許青雲尷尬地收回手,看著她接通電話。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好,好,好,我現在就趕過來。”就在這時,女孩接通了電話。
女孩握著手機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節微微顫抖。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顯然是在催促她儘快趕到某個地方。
結束通話電話,她咬了下唇,目光在許青雲身上停留片刻,眼中的憤怒與不甘尚未完全褪去,卻又多了幾分無奈。
“算你走運。”她冷冷地拋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望著女孩匆匆離去的背影,許青雲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是劫後餘生的慶幸,畢竟再糾纏下去,他鐵定要錯過和李芊墨的約定;另一方面,又對女孩眼中閃過的淚光耿耿於懷,那抹委屈的神色像根細針紮在他心口,隱隱作痛。
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報社家屬院。
晨光穿過法國梧桐的枝葉,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他抬手看錶,指標已指向八點五十八分。顧不上細想剛才的鬧劇,他拔腿朝長途汽車站狂奔而去。
趕到汽車站時,李芊墨正站在進站口張望,一身米色風衣被晨風吹得輕輕揚起,手裡攥著兩張車票。
看到許青雲滿頭大汗的模樣,她挑眉道:“許弟,你這不會是剛跑完馬拉松吧?”
許青雲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喘氣,等呼吸稍勻才說:“路上遇到點意外,差點來不了。”
他沒同李芊墨說洗手間的糗事,有些尷尬還是爛在肚子裡更好。
李芊墨遞來一瓶礦泉水,目光掃過他微微泛紅的耳尖,似笑非笑沒再追問。
兩人檢完票上了大巴,靠窗而坐。
車窗外,城市的高樓漸漸被青山取代,盤山公路如絲帶般纏繞著蒼翠山巒,遠處山坳裡偶見幾座灰瓦白牆的農舍,飄著裊裊炊煙。
許青雲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緻,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那個晨光中的洗手間。
女孩憤怒的尖叫、顫抖的睫毛、髮梢的草屑,還有領口崩開的紐扣下那抹白皙肌膚和幽深溝壑,以及慌亂提褲子時沒能及時提起來一閃而過的惑人心性的誘人美景,全都像電影片段般在腦海裡反覆閃現。
他搖搖頭,想甩掉這些雜念,卻發現那抹淡藍色牛仔褲的影子早已頑固地印在記憶裡。
“許弟,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李芊墨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