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你覺得可能嗎?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那副噁心的嘴臉。”許青雲冷冷地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從冰窖裡傳來的。
鄭琳絕望地看著許青雲,淚水止不住地流:“青雲,我求你了,不要離婚。我不能沒有你,這個家不能散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哀求,雙手無助地在空中揮舞著,試圖抓住些什麼。
許青雲卻不為所動,他站起身來,最後冷冷地看了鄭琳一眼,“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所幸我們還沒有孩子,倒也少了這一層羈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至於財產怎麼分,到時候再說。”
扔下這句決絕的話,許青雲就轉身走出家門,離開了這個曾經充滿溫馨,如今卻滿是傷痛的家。
走出家門之後,許青雲直奔市第一人民醫院,準備去找牛克順拼命。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奪妻之恨,仇深似海,但凡有一絲血性的男人,遭遇這般奇恥大辱,都無法嚥下這口惡氣。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他手中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掃過手機螢幕。
當看到來電顯示是老家的座機號碼時,他的心陡然一沉。
父親許可法與母親孫蘭英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理想,這讓他在這慌亂時刻,又多了一份擔憂。
許青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顫抖的手指穩定些,才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孫蘭英熟悉而溫暖的聲音:“雲兒啊,你吃飯了沒?媽今天包了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餃子,可惜你不在家,吃不上咯。”
母親的語氣帶著幾分家常的絮叨,那濃濃的鄉音,在這清冷的夜晚,卻如同一股暖流,瞬間擊中了許青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的眼眶瞬間溼.潤,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股酸澀湧上鼻尖。
“媽,我還沒吃呢。您和爸身體咋樣?”許青雲強忍著內心的翻湧,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他靠在街邊的路燈杆上,路燈昏黃的光灑在他疲憊不堪的臉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孤獨的影子。
那影子在地面上搖曳,彷彿在訴說著他此刻的無助與迷茫。
“我和你爸都好著呢,你不用擔心,就是這幾天天涼了,你爸的老寒腿又有點犯,不過我給他貼了膏藥,好多了,倒是你,在市裡工作忙不忙?有沒有按時吃飯?”母親的關切如同細密的針腳,縫補著許青雲此刻千瘡百孔的心。
聽著母親的話,許青雲腦海中浮現出老家那座熟悉的小院,父母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禁有些溼.潤。
“工作還行,不算太忙,媽,你們要是有啥事兒,一定得跟我說,千萬別一個人扛著。”許青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可聲音裡還是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哽咽。
他想起自己在水利局順風順水時,每次回家,父母臉上那驕傲的笑容,他們逢人便誇讚自己的兒子有出息,眼中滿是欣慰與喜悅。
而如今,命運的齒輪陡然一轉,自己竟落得這般落魄狼狽的田地,事業一落千丈,家庭也支離破碎,心中的愧疚之感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將他徹底淹沒。
“我們能有啥事兒呀,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就行。對了,你和鄭琳咋樣?小倆口沒吵架吧?”母親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進許青雲的心窩。
提到鄭琳,他剛剛平復一些的情緒又瞬間翻湧起來,仇恨、憤怒、失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喘不過氣。